“扬州。”谭诚的目光扫过棋枰上右下角的一枚白棋,“扬州有一位江南鬼才杜之仙。咱们的皇帝欲掌控皇权,急求良策。非寻他不可。”
他眼中掠过一丝轻蔑:“当初杜之仙若有能耐,也不至于眼看着她全家被抄宗族被灭。又逢母丧,一时间呕血悔恨,才选择致仕返乡。他倒识相,归隐老家足不出户。为自己多赚了十年的命。”
杜之仙如果不老实。他早杀了他。
这件事潭弈却是从未听闻,不免有些好奇:“义父嘴里的她是哪户高门?”
“都是过去的事了。活着的人,才有资格站在这朝堂上指点江山。”谭诚淡淡回道,“再说说今天之事吧。”
谭弈一凛,自责道:“孩儿拉拢举子心切。一时间敌不过那些家仆,便请梁大档头以搜查钦犯为名查抄了绿音阁。将许玉堂一行人带回盘查,以出心头之气。可是,目前举子们并不知晓孩儿与东厂的关系。许玉堂也不知道。”
“阿弈,十二飞鹰大档头出了个朴银鹰,你的身份便瞒不住了。能为东厂所用者,定会巴结讨好于你。看不上东厂名声者,你一直隐瞒是我义子的身份,只会让那些举子认为你待人不诚有心欺骗,适得其反。往后,不用再隐藏了。东厂只需要忠心之人。”
“是。”
看出谭弈心中疑惑。谭诚耐心告诫于他:“此次,你错在太过浮躁,目光短浅。虽得了举子们的推崇,却将那些个侯门公子得罪死了。梁大档头将许玉堂靳小侯爷带回来盘查,扔大牢里吓唬一番,又有什么用呢?回头还得备了厚礼,一一登门致歉。出得一时之气,心里痛快了。但后果却会让你难以承受。”
谭弈不服气地说道:“孩儿不信许德昭敢在会试中借机报复。”
他不相信义父对付不了礼部尚书许德昭。
“阿弈,这次春闱你就不用去了。进国子监读两年书再入仕途。”
谭诚的话如给了谭弈当头一棒。英俊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急切,却又死死忍住了。半晌才垂头道:“孩儿听义父安排。”
心里的挣扎与最终的顺服让谭诚满意。他依旧冷冷说道:“这是你得罪数家公侯名门公子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许玉堂身后站着的不仅仅是他父亲礼部尚书许德昭,他还是太后的亲外甥。靳择海身后站着靖海侯。朝廷官员们就要想一想了,一个连许玉堂靳择海都敢打的举子,将来同朝为官,是否逮着谁咬谁?独狼凶狠,当群羊抱团时,它未必讨得了好。此时放弃春闱,是示弱。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谭弈细细琢磨着,心悦诚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谭诚嗯了声,神情变得和蔼可亲:“为父知道你倾慕锦烟公主。想夺得状元来个金殿求娶。锦烟公主才十五岁。义父保证,除你之外,无人可娶她为妻。”
“孩儿谢过义父!”谭弈卟地单膝下跪,激动地说道。
“再来说说义父让你进国子监的想法。”
谭弈静下心来,脑中清明无比:“孩儿虽得罪了那些公子哥,也得了举子们的推崇。示弱进国子监,能得到同情。虽然孩儿亮明身份。举子们更会认定孩儿磊落。如义父所言,忠心投靠的人自会前来巴结讨好。皇上想揽权,需要培养新的官员进行大换血。这样的人只有国子监才有。许玉堂今年萌恩进国子监,他会是皇上的眼睛。义父放心,孩儿进国子监后,绝不会让许玉堂替皇上笼络到一个有用之才。”
“此外,你注意下扬州的林家兄弟。他俩捐了监生,今年也会入学。”
谭弈想起来了,梁信鸥去扬州说服林家替东厂效力:“是否需要孩儿在国子监多加照拂,毕竟林家投了咱们。”
“不。”谭诚微微笑了起来,“林家大老爷活不了几年。生意会悉数交给独子林一川。而林二老爷却一直觊觎林家产业,听说大公子捐了监生,也迫不及待把自己儿子也送进京城。打压大公子,照拂二公子。让林二老爷死心塌地替我们在林家当眼线。林家那位掌控了南北十六行的大公子需要磨一磨锐气。才能明白不抱紧东厂的大腿,他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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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问题,没及时发出来。本文是架空,借了明朝的服饰啥啥之类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