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无奈解释道:“祖母,母亲与郡主身体欠安……”
他没说完,徐老太君便冷哼一声,看着他道:“欠安是吧,那你去准备两顶软轿,让人将她们抬上马车。”
徐老太君之前不太赞成老五显摆,是不想再闹出什么事情让徐家再次沦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老五想要羞。辱容华长公主、南康郡主其实非常公平。没道理只能容华长公主婆媳俩欺负阿渔,阿渔不能找回来。
今日她带着婆媳俩过去让老五小两口出出气,回头只要婆媳俩安分,王府与国公府便各过各的相安无事了,她谁都不会再偏帮。
徐恪面露犹豫,抬南康郡主没什么,让他去抬母亲……
虽然母亲亏欠阿渔很多,可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娘,想也知道,母亲这次过去,肯定会被五叔羞辱。
徐恪心有不忍。
年轻人不忍心,徐老太君再次看向长子。
徐演毫不犹豫,吩咐管事去安排。
容华长公主在床上躺着呢,以防徐老太君过来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未料老虔婆比她想的更狠,竟然直接让人来抬她!
容华长公主气得都躺不下了,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去就去,阿渔变成王妃又如何,她现在还是先帝赐封的容华长公主,见了阿渔也不用跪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徐潜、阿渔还能公然动手逼她跪?
带着满腔怒火,容华长公主迅速换上她艳丽贵气的长公主行头,气势十足地去了前厅。
徐二夫人现在的乐子全部来自容华长公主。
瞄眼徐老太君,徐二夫人试探着讽了容华长公主一句:“大嫂怎么没坐软轿来,身子可好些了?”
容华长公主高傲地扬着下巴,视她为燕雀。
徐二夫人撇撇嘴。
又等了一会儿,南康郡主也来了,当然也是自己走过来的,只是她穿了一身毫不起眼的衣裙,灰头土脸的,显然已经认了命,毫无容华长公主的熊熊斗志。
该到了都到了,徐老太君率先上了马车,一家人坐车的坐车,骑马的骑马,浩浩荡荡地朝庄武王府去了。
。
当了王爷的徐潜与从前一样,走出宫里,很少与大臣们来往,今日他也只是请了自家亲人。
有些人要教训,有些人徐潜真心要请,王府上下打点地井井有条。
等待的时候,阿渔与他坐在大堂,旁边乳母抱着才吃过奶的阮阮小郡主。
阿渔性子绵软,又容易满足,如今害死曹氏一族的罪魁祸首都死了,明熙帝为曹氏一族洗刷了冤屈,她与徐潜也过得恩爱幸福,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当上王妃后,如果不是徐潜坚持,阿渔还没想过去报复容华长公主或南康郡主。
但,当容华长公主神色倨傲地跨进大堂,阿渔看到那张曾经恣意诋毁她与姑母的刻薄嘴脸,阿渔不禁挺直了腰杆,不禁也想耍一次威风,让容华长公主尝尝被人羞辱又无可奈何必须忍耐的滋味儿。
徐老太君是徐潜的母亲、阿渔的婆母,按说可以不拜小两口的。
但皇后、妃子回娘家,亲爹亲娘都得下跪行礼,以示皇权大于一切,再说她拜了,容华长公主才没有不跪的借口。
因此,徐老太君第一个要屈膝。
阿渔大急,徐潜已快速走过去,扶住了母亲。
王府管事见了,朝徐演使了个眼色。
徐演明白,他咽下心中的不甘,率领家人跪下,恭声道:“臣与家小拜见王爷、王妃。”
徐二爷等人跪下了。
世子徐慎等三代也跪下了。
徐家的四代曾孙们也跪下了。
只有徐演身边的容华长公主,身姿挺直地站在那里。
王府管事皱眉,呵斥道:“大胆,国公夫人为何不跪?”
容华长公主刚要自称长公主,徐演脸一沉,拉住她的手腕便将人往下一扯。
他的力气太大,容华长公主毫无准备,跪是没跪,她直接扑下去,脸朝地跪趴在了徐潜、阿渔的脚下。
她这一趴,大堂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