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站起身,这次他没有追。看着前面老少背影,朱达抬高了声音喊道:“向伯,明天我还会来的!”
周青云应该会武,能让他教也不错,但自己已经表达了和向岳学武的意愿,转换目标未免太轻佻。而且那周青云是在开玩笑,朱达想的很明白,也很无奈,自己对武技一窍不通,现在只想着入门。
向伯对朱达的喊话无动于衷,倒是周青云回头做了个鬼脸,少年人想必觉得今天这事有趣。
这件事要沉住气,不能死乞白赖的纠缠,毕竟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主动权,朱达对此有清醒的认识,如果真是十二岁的孩童,恐怕现在就要垂头丧气。
明日还要继续拜师,今天也不能耽误了,朱达站在路上活动身体,然后向村外慢跑出去。
“朱家这孩子怎么了?”路旁的老人纳闷说道,这个年纪的孩童都是疯跑,朱达这慢慢的节奏很古怪。
朱达要锻炼身体,学武是变强的一个途径,强健身体同样也是,那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他对健身很热衷,常感慨如果少年时知道正确的方法,身体会变的更好,现在就是个修正的好机会。
让自己强壮健康,可以少生病,可以有更大的力量,更快的速度,更迅捷的反应,而且还会让头脑更清晰,如何增强,如何循序渐进,朱达这里都有成套的理论,现在就是用上的时候。
尽管父母很疼爱,尽可能的满足孩子。但朱家的上限就在那里,也做不到更多,这十二年来朱达没怎么饿过肚子,仅此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朱达肯定营养不良,身体底子就那么回事,何况最近还有一场病,所以他不敢跑的太快,先活动开,再考虑上量。
朱达慢跑出村,向河边那边跑去,他去看看河流的情况,如果那边适合游泳,也要加入健身计划中,朱达父母对这件事看管的很严,生怕孩子溺水,所以不让他靠近河边,这两年才管的松些。
夏米河,几百年来,河流的名字始终没有变化,秋季是枯水期,可河面还是有几丈宽。朱达当年作为旅行者经过这条河的时候,所看到的只能说是溪流,几近干涸。
朱达伸手试了试水温,打消了游泳的念头,秋季寒凉,水温也很低,自己下水很容易受寒感冒,再重病一次,可未必会有奇迹了。
即便没有下水,朱达还是捞起河水洗脸,大同区域的气候很干燥,在水边让人很舒服,人毕竟是亲水的,他沿着河边走了一段,遇到几个村里的孩童,但都不怎么熟悉,朱达在村子里的同龄人没几个,现在的他也和孩童们玩不到一块,朱达的注意力都放在这条河上。
水流平缓,河中不会太浅,靠近岸边的区域应该可以游泳,让朱达感觉有趣的是,河里能看到很多鱼,鱼都长得很大,而且经常在岸边游来游去,明显是不怕人的样子。
大同民间好像对吃鱼没什么概念,朱达从小到大就没记得吃过鱼,也没有村里谁家吃鱼的记忆,这倒让他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据说山陕两地,尤其是北边都不会吃鱼,大概是在解放后,水产食用才慢慢普及。
回村的路上,朱达边跑边想这些事,人总不能紧绷着,他很懂得调节自己,距离村子还有几百步的时候,朱达已经变跑为走,原因无他,没有力气了,无力的原因很简单,腹中空空,早晨吃的东西已经被消化干净。
朱达苦着脸慢慢向前走,没考虑到的东西太多了。一天两顿饭,缺油少盐不说,还有没有蛋白质和脂肪的摄入。这的确支撑不了太久的运动,没有营养的补充,谈什么强身健体,更不论学武了。
但想要吃饱吃好,家里满足不起,朱达这十二年没怎么饿过肚子,但仅此而已,家里能满足这个已经很不容易,去奢求更多,根本不可能。
“总要想个办法!”朱达从不向困难低头,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
正慢慢走着,朱达突然发现田地里很安静,忙碌时候的聊天,孩童们的嬉笑,全然不见了,不光田地安静,整个村外好像都安静起来,此刻甚至能听到夏米河的流水声。
朱达看向四周,发现弯腰收割的村民都直起身来,扭头看向北边,连跑动嬉笑的孩童也是一样,呆呆的看着北边,发生了什么。
北边有黑烟升起,颜色不深,不止一道烟柱升起,在蓝天下看着很显眼,这是怎么回事?朱达从未有过这样的记忆。
“烽火!”
“有人点燃烽火!”
“鞑子。。。。。。鞑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