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瞥一眼坐在石凳上的少女,不满道:“不省心的黄毛小子,让我给赶回他牟家了。”还不都怪你!
宁无心笑了笑,问老人:
“老前辈还真不打算一棒子给他敲醒了?突破情之一字,换了旁人,他可能三两下就破了,到了我这里,我觉得他想跨过去,大概不容易。”
道途之上,情之一字,不像世俗里那么简单。
情劫情劫——
有的人轻而易举就迈了过去。
有的人直接困死在这一字上。
若是有修为高深的长辈给予当头棒喝,是最简单的。
而自己想要跨过去,最好的办法,便是跟她一般,一刀斩乱麻!
故此宁无心才直言道,少年想跨过去,并不容易。
老人又瞥了一眼她,没好气道:“就你这瞎了眼的歪瓜裂枣,心又黑,这小子能看上你,怕也是跟你一样,瞎了眼了。”
老人问东答西,跟宁无心所言,半点不沾边,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看得出来,老人很自信,亦无所谓。
情之一字,自身破镜,好处比当头棒喝来的更大一些。
不如说,这就是老人给少年的一场考验,用以考量与历练他这弟子的心性。
一场雨后,初夏的风一吹,天井下的青石板就干了大半。
老人干脆坐在地上。
待宁无心将手中的“大椿木剑匣”小心翼翼放到一旁,他这才问道:“已经决定好离开的时间了?”
宁无心点头:“一个月后。”
老人闻言,呵呵一笑:
“一个月后好啊,提前走,省的夜长梦多……”
沉默片刻后,老人将视线收回,看向少女:
“你选这剑匣,是打算想走剑之一道?
很好,干脆利落,一切不顺,皆可以以一剑斩之!
原本我还琢磨不定,该以什么东西交换,既能令你满意,我又不至于破财太大而心疼,眼下倒是有了决定。”
言罢,老人蹭了蹭衣摆,再抬首时,手里已经多出一个酒囊,一块玉简。
不待宁无心反应,玉简出现的一瞬间,老人手指一挥,玉简便化作一道流光贴在她眉心上。
流光一闪,玉简碎成粉末。
随信息在宁无心脑海浮现,老人眯起眼,缓缓道出玉简来历。
“这是我年轻历练,所探秘过的一处上古剑修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