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江家嫡长孙,这江家,还轮不到他说了算。”假文沅带了些气恼的道。
江秋雨又叹了口气,道:“江家,现在哪里还有江家?江家已经化成灰烬了!如今的江府,是他江文绚的江家。”
“表哥。”假文沅轻唤了一声,伸出手,想去……
手还没沾上江秋雨的衣袖,江秋雨已经极其自然的转身,在椅子上坐下,道:“你放心,便是没有江家,我也是能照顾你的。”
假文沅收回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道:“怎么照顾?就这么一直把我放在这里嘛?表哥,难不成,你真想让我被人当成一个外室?”
江秋雨道:“自然不是,这里只是暂住之地……”
声音微顿,江秋雨又站起身,道:“现在,我也无法许诺你什么,我今儿就是来看看你,明日还得去衙门,这几日我都会忙,定州之行,皇上让写个详细的汇报,毕侍郎将这事交给了我。”
“定州之行?”假文沅也站起身,问道:“表哥,可是关于魏王是否克扣军粮之事?”
江秋雨点点头,道:“是,听说是代州那边一天一个折子直接送去了皇上那里,皇上为此事把兵部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今儿又把兵部侍郎喊过去骂了,如今兵部说,军粮都是按时按量的交付给了魏王,魏王不给代州,那也不是兵部的问题。”
“表哥,可你也看到了,定州的确灾情严重,若是不管那些百姓,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假文沅道。
“定州的灾情,还不至于到你说的这般地步。”江秋雨微沉了脸色,道:“而若是雁门关有失,那就不是定州饿死多少人,而是我们整个大周会死多少人,文沅,这轻重,你分不清嘛?”
假文沅神色微变,见江秋雨转身欲走,咬了下唇,道:“表哥,有一事,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江秋雨脚步一顿,转身道:“何事?”
假文沅道:“看到今儿下雪,我想起来,有一年也是下雪,魏王妃在后花园里赏雪,当时魏王也和王妃一起,魏王喝醉了,便在花厅里小息,当时我在外面伺候,听到魏王跟王妃说,说,当年江城围城的时候,他是放了一队人进去江城,因为那队人拿着裴大将军的手令,说是裴大将军派去招降的,他便放了那队人进去,谁知道,次日就看到江城起了大火,他们进城之后,却没有找到那队人,所以这事,他都没有跟皇帝说,因为没有证据,只要裴大将军不认,这事就没有办法说。”
“裴大将军?!”江秋雨脸色一变,哑声道:“你确定!是裴大将军派人进的江城?!”
假文沅作势后退了一步,道:“这个,我只是听魏王这么说的,那时候,魏王喝醉了,所以我当时也没在意,可现在想想,正是因为魏王喝醉了,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话,表哥,是那个姓裴的派人灭了江家满门,还有我们文家,都是他杀的!”
“裴大将军。”江秋雨一字一字的,轻轻的念出这四个字,然后手握紧成拳,砸在了门上。
“表哥。”假文沅唤了一声。
江秋雨深吸了一口气,收回手,哑声道:“此事,你万不可跟别人提,便是魏王府的人,你都不要说,若是想保住性命,就什么人都不要说,可记住了?!”
假文沅轻按了下胸口,道:“表哥,我知晓的,我就是,就是想着,要让你知道真相,我谁都没说的。”
江秋雨点点头,道:“好。”
随后,他迈步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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