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其实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连家来不及重新打一套嫁妆,连春儿自己便拿着钱去县里挑了一些柜子箱子,木盆木桶,比不上许家的嫁妆体面,但在村里也不算差。
除了衣物用具,还有赵家来下小聘时的两匹布,她拿了一匹花色鲜亮的麻布,准备做夏衣用,还去县里买了两匹好看的葛布压箱底。
连熊媳妇看的心里直抽,“春儿,你这都要嫁到别家了,那赵家有钱,以后还能亏待你不成?”
她拿起一匹绿布,“这布颜色老,给娘做衣裳正好。”
连财宝鄙夷出声,“这是给小姑娘做衣裳用的,娘你都多大年纪了。”
闺女是个讨债的,儿子也像个催命的,连熊媳妇觉得呼吸都紧了起来,她艰难开口,“春儿,你弟还得娶媳妇呢,到时下聘礼也要布。”
“我娶媳妇跟我姐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姐的嫁妆,我将来娶媳妇自己会挣钱买布。”连财宝扒着新打的箱子,脑子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姐,我看村长家的二妞嫁出去的时候还有一个大银镯子,你也买一个呗,咱们买个金的,戴出去多有面子啊。”
连熊媳妇眼睛一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好在这死丫头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同意。
“那金子都是诓人的,手上有钱比什么都好。”连春儿贴着他耳边道:“你放心,大姐不花你的钱。”
她自己的私房攒了八两多,到时会压箱底带走,家里的明账只有五两,暗账还有十二两,这事只有连财宝知道。
买东西一共花了三两多,剩下的一两她出嫁前会交到家里,其余的都给连财宝收着。
连熊媳妇觉得自己越看心就越疼,想她当年嫁进门的时候就一个木盆和两套烂衣裳,哪有这么多东西,养个闺女这么大,一点福都享不到也就算了,还要贴钱出去。
眼不见为净,房门被人气鼓鼓的推开,屋内只剩姐弟二人。
连财宝不死心道:“姐,你把那钱都带走,我今年才七岁,娶媳妇还要那么久,到时我都挣一大堆钱了,娶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
连春儿当家一直防着不靠谱的爹娘,镇上卖豆腐一天五六十文,她只拿出一半,剩下的钱都藏起来,后面攒了八两多银子买了牛车去城里卖豆腐,一天能有一百多文左右,她照样藏一半。
钱是挣了不少,累也是真的累。
“你记得把钱留两份,爹娘那边得管着点,你是家里唯一男丁,爹不敢揍你。”
连财宝拍着胸脯,“姐,你放心,家里我说了算。”
连春儿有点好笑,但更多的是酸涩,要是摊上个好爹娘,家里哪用的着这么小的孩子来管,可姐弟运气不好,没投个好胎,只能自己早早打算。
外出服役的汉子在六月二十号全部归家,个个脸黑的像碳炉一样,裤腰带都小了一圈,不过好在人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家里的父母和媳妇哭的像泪人一样,直说县老爷不干人事,苦这么一遭,得花多少功夫才能养回来啊。
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断过肉的原因,许灵桃的看着瘦,但身子骨比许多妇人要好很多,没有孕吐,也没有吃不下饭,只是特别爱吃酸,李子、梅子蜜饯没有断过。
吴氏和杨氏都觉得肚子里的应该是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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