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平时累一下吃点力倒也没事,可这种天气,万一人受了凉咋办?那阴阳先生算的位置还在山坡上,这一路抬过去,就是铁打的汉子都抵不住啊!
管事先生就是因为考虑这事,才把村里的汉子都请了一遍,想着到时借一下力,帮把手也就上去了。
可村里人不买账,不仅赵家在观望,其他人也在等,尤其以何家最直接,门都关上不让人进,还在家里说些难听的话。
老杨头看着村里乌黑瘴气的样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从闺女家背着手出来,见谁在背后说闲话就是一顿臭骂。
“人都走了,嘴上也留点德,大家伙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山上的祖宗都睡在一块嘞,难不成非得结成仇家?”
妇人眼神滴溜溜环视一圈,挺着胸脯站出来诉苦,“杨叔啊!这哪是我们嘴巴多说这闲话,还不是她家这烂事办的不地道。昨天管事先生上门张着嘴巴就是请我家林子去抬棺……”
她声音拔高,“全村上下谁不晓得我家林子身子骨不好,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自家做这蠢事,连累我们大冬天的在这受罪,她倒好,躲在屋里烤火哭丧。哎呦,这要真舍不得直接跟着一道走了岂不是更痛快,整天摆着哭丧脸。呸,光听着就晦气。”
老杨头板起脸,“死者为大,啥事都往心里藏藏,别着整天没事胡咧咧,闹的不难看啊?”
妇人嘴巴一拧,终是心不甘情不愿把嘴闭上。
村里人一肚子怨气,对去不去抬棺这事互相推脱,都说谁家去自己就去。
老杨头不知上门说了什么,那边终于抠搜搜的拿了五十文酒水钱,这才凑齐十六个抬棺人。
赵老大赵老二也在其中,他们不是为了这钱,而是人长的壮实,在村里又算的上是头一户,这事不帮忙肯定会被大家伙在背后说许久的闲话。
赵老四跟在后边送丧,手里还拿着一壶好酒,等吹吹打打的声音一停,棺木放到板凳上,他立即凑到哥哥跟林大郎身边给几人喂酒。
又烈又冲的烧酒一入嘴就刺的人眯起眼睛红了脸,哈两口气的功夫,热气很快蔓延到四肢五骸,游离不散。
赵老四去前面看了看路,眉头皱的很紧,“还有一大半。”
这条道昨天被人拿锄头清理过,可仍会有许多木头桩子小树干,不小心跌了撞了没事,就怕身上的劲一松,棺木落地可就不好了。
好在都是壮实汉子,牙一咬憋着口气就爬上去了,赵老三赵老四扶着两人下山。
杨氏几人早已拿着外衣提着姜茶等着。
赵老四进屋后长嘘一口气,“我以后一定找个好日子走,免得这么遭罪。”
杨氏在一旁狠狠的掐了他一下,“说什么晦气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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