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说你清楚我是被强行拉进成林公司的,虽然我已当了副总经理,可其实我认为我只是一个工具,所以我害怕我这次没有在绿森那样的好运气,要是再被公司的人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她吓得流出了汗,说方成,那我岂不也会被这伙人当成头目抓住?
我说对啊,所以我一直想对你说这事,可又害怕你不能理解。
她扶着墙进了卫生间,我听见里面水哗哗的声音,不一会,她的脸上全是水,头发的前面也沾满了水,她应该是去用冷水清醒头脑了。
她说方成,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轻轻一掌拍在桌上,“我打算把原来绿森公司的人和我家的亲戚从成林公司独立出来。”
杜小红轻轻啊了一声,吃惊地张大了嘴,坐在沙发上,不断按着自己的头,说方成,独立了,我们的那部分钱怎么办?
我说这是后话,只要决定了,只要大家愿意,自然就会有办法,现在关键是大家能不能达成一致。
杜小红沉默起来,说方成,你只是因为怀疑就做如此大的决定,你仔细考虑过吗?我们看似人多,可没有力量,就像在绿森,那天晚上,张良平所带的几百个人看似力量无穷,连警察都可击退,可罗瑛只几句话就让大家丢盔卸甲,因为罗瑛知道大家的软肋,你想过这些问题吗?你难道没感觉到如果真的背后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多么的阴险,你是敌手吗?
看来,她还是在权衡,我既然说出来了,就必须让她做出选择。我说杜小红,我明白我在做什么事,早死早投生,我决定了必有这样一搏,所以得早,我要你站在我这一边,不过你可以选择,明天一天之内给我结果。
她看着我,说方成,你怎么这么说,我说过我相信你,我早就站在你一边了,现在我只是在帮你,是为了增加成功率,死有什么可怕的,我刚才让你了解了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这是我连林小娟都没说过的事。你想过你失败了会有怎样的结果吗?我需要的是你想清楚想明白。
这的确切重了我最深的痛处,要是失败了,可能会给追随我的人和我的亲戚带来最直接的损失是发财梦,或许对美梦破灭的恐惧会让绿森公司的人不愿意跟我站在一边,而我的亲戚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我说我想过了,杜小红,我给你交一个底,这其实是一个骗局,根本没有项目,这个项目是一个虚假的东西。
“啊……”杜小红猛然站起来,而方华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华很尴尬,可她已顾不了那么多了,说方成,你说什么,你说我们的股权没有了?
我说方华,这个问题杜小红清楚,这个叫纯资本,我们现在的老板很聪明,她故意弄了一个无论在方式上和数量上都完全不同于其他公司的项目,以免原来绿林公司的人认为和原来一样,可实际是一样的,这个就是传销。
杜小红想了很久,说看来我们又回到绿森公司的情况了,方成,不行,你不能这样做,现在有四十来人交了钱,听说有一百多份,也就是说光那百分之四十八就是五六十万,如果其他人知道这些钱不在了,你的任何行动都没人同意的,他们一定会让这个游戏进行下去,原因很简单,比如说方华,她在一定的时候是可以收回成本的,你所做的,会让他们失去希望。
我冷冷说道,杜小红,我是把你们从这条不归路上拉回来。
杜小红摇摇头,方成,我是想把你从死神的身边拉回来,你这样做,你会被大家打死的,因为绿森公司的人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方华快哭了,拉着我的手,方成,不行,我不让你这么做,我投了五万呢,只要这个游戏在进行,我就可以收回我的钱,可你要是把这个游戏中止了,我的钱就血本无归啊。
是啊,这个理由的确是成立的,方华只需要直接或者间接发展一定的人数,五万块钱她实际上只交四万,四万极有可能会迅速收回成本的,但对于一级一级的后来者,谁又将成本给他们呢,当这个人数达到一定的数量,当这个链条在某一天失去活力,当大家的行骗已无法再拉进新人后,它必然成为僵尸,那时背后的人一定会选择跑路,而谁来为最大多数的后来者买单呢?
我看着方华的样子,知道方华已把我和杜小红说的一切听到了,也就不回避了,说方华,杜小红,你们现在也可以想想,我告诉你们,这肯定是一条不归路,因为如果你们收回了成本,或者你得也赚到了钱,你们就是更多人的敌人,就像林小娟一样,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好结果,但如何改变现在的状况我也没什么好的想法,我只希望你们站在我这边。
方华拉着我哭了,说方成,为什么这和你给大家讲的差别那样大,和公司讲课的人差异那么大?
我拍拍方华的肩,说姐,你别伤心,总会有办法对付这一切的,请相信我。
这一夜,两个女人靠着我哭了很久,后来我也实在坚持不住了,三个人倒在床上居然就睡着了。
早上方华第一个醒了,她可能发现我们不像样子,使劲拉我,我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我的右手居然放在杜小红的衣服里面,一只脚被她两只脚夹在中间,这完全是不正常的情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