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一副‘捉奸在床’的愤怒样是怎么回事?那明明是两个男子啊,难道其中有一个是陛下的骈头?陛下独宠皇后的表象都是假的吗?陛下喜欢的其实是男人?那肯定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眼眸里带着一丝妩媚,比女子还要漂亮三分!
可怜了宫中那位皇后娘娘,原来只是个幌子,是个挡箭牌,挡着陛下喜欢男人的事实。
顾天澜也僵住了。她的手还落在大汉的胸口上,这大汉都被她欺负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顾天澜良心发现,决定替他将衣服穿好。
公孙奕便在这个时刻出现了,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刚好在这个时刻出现。
顾天澜讪讪地收回了手,望着公孙奕,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都给朕退下去,退到三里之外。”公孙奕用隐忍的语气对着身边的侍卫道。
公孙奕虽然极力隐忍着,但是怒气还是散发了出来。侍卫们连忙骑着马转身,退到三里之外了。
公孙奕从马上跳了下来,径直朝着顾天澜走了过去,公孙奕来势汹汹,像暴怒的野兽,顾天澜不禁后退了一步。公孙奕看见她这动作,怒意更盛,泄愤似地踩着那大汉的胸膛,叫那强行昏迷的大汉踩得嗷嗷叫,然后跨到了顾天澜的面前,将她圈在双臂之间。
“墨寒,我……”
顾天澜刚想解释,男人便压了下来,吻住了她的唇,舌头灵巧地扫进了她的嘴唇,汲取着她口中的气息。男人熟悉且浓烈的气息从口鼻钻入进去,刺激着她的感官。顾天澜身体不由得有些发软,挂在公孙奕的怀里,唇间忍不住‘嘤咛’一声。
公孙奕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呼吸渐渐粗重,箍着她的手像铁柱子一般,炙热刚硬。
“咳咳”,装死又被踩了一脚,想要继续装晕的大汉,终于装不下去了。他也是一个刚猛的汉子啊,光天化日之下看一场活春宫,他肯定会把持不住喷血的。
公孙奕眼中的欲望脱去,将怀里的人抱得更加紧了,他身形高大,完全可以将怀中人拢在其中,不露一丝春光。
顾天澜脸微微发红,在公孙奕的笼罩下,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才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公孙奕看了地上的人,像是看死人一般,没有任何温度。他看向顾天澜:“阿澜,这是怎么回事?”
顾天澜连忙解释道:“墨寒,他便是偷袭崔氏父子的突厥人之一,但是我刚刚发现,他并不是突厥人。”
京都中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这里的门紧紧关着,门口的草很高,蜘蛛网密密麻麻的,邻居们绝对想不到这院子里已经大变样,干净地纤尘不染。而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京都贵女们翘首以盼的绝世公子,竟然住在这间院落里。
崔琰换上了靛蓝色的衣裳,显得他皮肤更白了,在阳光下仿佛上等的瓷器,闪耀着光芒。
崔涟负手而立,望着天空的一角。
“皇帝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崔涟道。
一般而言,他们被突厥人掳走,皇帝只会派人往北搜寻。皇帝怎么也想不到,他千方百计要寻找的人已经在京都之中。
崔琰道:“我们只在这里等一日,若是皇帝再寻不到我们,我们便回北方去。”
崔涟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这儿子生着一副温文尔雅正派的面容,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与他自己耿直的性格截然不同。崔涟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天时间?这新帝能找到你我便是贤明的君王了,你还要给他加上一日的时间……”
“要让崔氏辅佐的帝皇自然要不同寻常,岂是贤明的君王够的?”崔琰淡淡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高傲。
崔涟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儿子说得没错。当年朔云帝齐景就曾派人请他为相,但是他却以水土不服推辞了,说实话就是看不上齐景,觉得齐景不配让自己入仕。这位新帝一统望月和朔云,且志在天下,所以那封征召下来的时候,崔涟才带着儿子赶往京都,便是想看看这位新帝是何等人物。
“北地女子多豪爽,南方女子多温婉。为父带着你来还有一桩原因,便是想看看这京都的女子,你可有看得上眼的?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崔涟道。
他这儿子心比天高。博陵的女子,爱慕他的人不少,有几位武将出生的女子绅士豪爽,追在他身边跑,但是阿琰从来不会多看一眼。崔涟带着他来京都,便是想解决他的亲事。
“父亲,我觉得这世间的女子大多大同小异,待到了合适的时候,我定会娶个合适的女子。”崔琰道。
女人有什么好的?因此他更想不通的是,新帝也算个人物,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颠倒痴狂?
若是就此回去,未曾见识一番那令皇帝神魂颠倒的人,倒也是一桩遗憾。
“那救我们的女子?”崔涟想到一事,问道。
崔琰道:“已经处理了,坏了我的好事。”
“阿琰,那姑娘救我们一命,毕竟是好心……”崔涟道。
公孙奕是因为嫉妒,才选崔涟为相,而不是崔琰。实际上,他也算误打误撞,崔涟才学出众,又怀着仁义之心,确实更适合为相。
崔琰想着那女子,觉得这女子与众不同,但是:“父亲,欺君是大罪,若是新帝知道我们这般耍玩他,岂肯善罢甘休?所以绝对不能让新帝知道这是我设下的计谋。那女子可能坏事,留下便是一个隐患。”
崔涟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