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手脚处理得颇是干净,暂无眉目。”我说,“这也是疑点之一。这伙人的行事之风,并不像圣上手下的死士。”
明玉看着我:“你是说,除了太后和圣上之外,还有这等大能耐的人想要太上皇的命?那是谁?”
我说:“太后和圣上虽尊贵,本事却不算最强。便是董裕之流,当下也总能在朝中与圣上叫一叫板不是?”
明玉道:“众所周知,董裕是太上皇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我说,“且暗藏着这等本事的人,想来不会摆在明面上。”
“知道了。”明玉淡淡道,“我回去之后,会为你仔细查探。”
我颔首,停顿片刻,道:“碧眼奴如何了?”
明玉一脸不屑:“你这没心没肺的,我大老远来看你,你只惦记着碧眼奴。”
我说:“你身康体健,莫不是要我过问你与圣上是否床笫和谐?”
她更加不屑:“莫与我说那水性杨花的,你知道他这两个月做了什么?他又找了三个!不仅如此,他还把太后那侄女升了婕妤。才入宫多久,问也不问我一声就下了旨,全拿我这中宫当摆设!”
我说:“你就这么由着他?”
明玉冷笑:“他做梦。我转头就暗中拿捏,让这位龚婕妤发了威,将他新宠的那个什么何美人打了一顿,让他将龚婕妤又降回了才人。”
我讪讪:“你辛苦了。”
她却继续瞪着我:“碧眼奴我可是照顾得膘肥体壮,一点不曾亏待。倒是你,我先前交代你的,你做了什么?你连他到底本事大不大都不知道。”
我又沉默片刻,问:“如何算大?”
明玉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忽然顿住。
而后,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
第一百九十一章夜谈(上)
突然,明玉将我的手攥住。
“你是说,你和他……”十分少有的,她说话有些结巴,不知是生气还是激动,“你们……”
脸上热气翻腾。
纵然知道在她面前承认这事前途未卜,但我并不想欺瞒她,于是抱着视死如归之心,道:“正是。”
明玉的眼神变换不定,不辨喜怒。
“何时?”好一会,她问。
“昨夜。”我说,“痛死了。”
那玉杯“啪”一声,放在了面前的案台上。
明玉坐直了身体,盯着我,目光灼灼,满面红光:“细说痛死了。”
我忍无可忍,怒道:“你就知道过嘴瘾,下次你想知道,自己去试!”
她的目光闪了闪,轻哼一声,抚了抚鬓边,望向别处:“我倒是想……”
说着,那目光忽又转回来:“这与我何干?先把你交代清楚。你先前还百般嫌弃他,一副嫁给他不过逢场作戏的模样。我嫁给你那发小可是从不曾让他成事,你倒好,还未成婚就从了。究竟是他求的你,还是你求的他?”
臊热再度回到脸上。
我仿佛一个因为叛变而被捉拿审问的囚犯,看着房梁,嗫嚅道:“也不是谁求谁,一个巴掌拍不响……”
明玉“嘁”一声:“自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总有人先拍,是他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