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齐倾人被噎得说不出话,只恨今天遇上的人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她往日的温柔貌美全起不了作用。
萧天离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觉得有意思得很,托着下巴看得笑眯眯地,只是偶尔一看到齐倾墨的时候,就会不着痕迹地闪过狐疑,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为自己所用?看她的样子似乎全然不把相府放在眼中,而自己却很需要相府的支持。
太子的母亲乃是当朝郑皇后,母族家世惊人,郑家一族在朝堂上占据半边势力,能与之对抗的只有宰相府与自己的皇叔萧遥。可是萧遥因为当年一些事,与皇上有着心照不宣的约定,绝不参与朝堂夺嫡之争,他与这个皇叔感情一向很好,却也不肯用这感情强迫萧遥与自己站在一起。
天家的亲情,何其珍贵?
这也是他倘若有一天失败了,留给自己的退路。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宰相府了,齐家自太上皇在位之时便在朝为官,时至今日齐治在宰相这个位置已经坐了三十年了,其下门生遍地,朝中诸多重臣都是齐治一手提拔上来的。
只是齐治此人生性谨慎多疑,眼看着太子与自己明争暗斗了多年,也从未有过明确地表示过要支持哪方,一直含糊其辞打太极。
可是近日,听说太子给齐倾人送了好些贵重礼品,与宰相府的走动也多了起来,他才不得不与齐倾人多多亲近。本来想着齐倾人原本就对自己倾心,许多事情做起来也比太子方便得多。他虽不至于无耻到利用女人的感情,但是能牵制住齐倾人不与太子结亲,已是莫大的好处了。
可如今看来,齐府最厉害的小姐,并不是才名艳名远扬在外的齐倾人,而是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齐倾墨才是。
齐倾墨感受到萧天离探究的目光,对他古怪一笑,笑得萧天离立时感觉大事不妙。果不其然,齐倾墨下面的话差点让他从椅子上跌下来:“长姐你怎可如此狠毒,那两人再混蛋,也是两条人命,若三皇子知道将娶的女子这般蛇蝎心肠,怎么敢要?”齐倾墨担忧地对齐倾人说道。
齐倾人一惊,她只一心想着让那人快些死掉好来个死无对证,却不想这样做会给萧天离留下什么样的印象,连忙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地说道:“殿下不要误会,我只是……我只是气不过,我三妹她……”
“放心,小离误没误会都不会娶你,你死心吧。”萧遥说话……果真直接啊。
萧天离本来还想转圜一下的话生生吞下去,皇叔……你真是极品,噎了半天说道:“还是先问问那两人吧。”再不找个话题转移一下,看齐倾人的脸色只怕要吃人了,更何况齐治还在这里,脸面总要给他留着。
拿出那两人口中的布条,两人好一通咳嗽,咳嗽完了就开始大喊:“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大小姐饶了小的吧!”
齐倾人脸色一变,连忙喝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其中个头矮的那个一愣:“不是大小姐叫小的进府的吗?小的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求大小姐饶命啊。”
“我什么时候放你们进来的?再敢胡说,当心小命不保!”齐倾人涨红着脸再顾不得萧天离还在旁边,恶狠狠地警告。
个头高的那个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大小姐,您菩萨心肠,可是小的真的是无辜的啊!你不要杀小的啊!”
“闭嘴!”齐倾墨终于发怒了,大骂一声!
萧遥欠抽的语气又来了:“放心吧,她一个相府小姐还没有杀人的权利,你们两死不了。”
这话无疑是在警告齐倾人,这两人的命他平遥王保了,要是出了什么事,齐倾人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倾人,退下!言语喧哗成何体统?”齐治一见平遥王爷发话,担心齐倾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忙喝退了他,又向二人请罪:“老臣教女无方,让平遥王爷和三皇子见笑了。”
“是挺无方的。”萧遥啜了一口茶,眼都不抬一下顺顺当当地把这话就接过来了,半点客气都没有。
齐治对萧遥半点办法也无法,除了当今圣上,他还没有看到萧遥对谁客气过,只能憋下一口闷气,对着跪在一边一直求饶的那两个男人沉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从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