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别人的利益,别人当然不满意。
以前他们好歹是个头头,吃香的喝辣的,现在部众被剥夺,成了中下级军官,当然不满。
十几人在军营里面打砸,还破口大骂,“天杀的,我马春在黑云山八年,鞍前马后,凭什么只是一个都伯?”
“他娘的李跃毛都没长齐,也敢在你大父我头上动土?”
一声声越骂越带劲儿。
马春此人李跃知道,是魏山的部下,乞活军的老人,不仅作战悍勇,为人也是出了名的剽悍。
他出来闹事,李跃就不得不思考是不是魏山或者薄武在背后指使。
往深处想,又似乎不可能。
如果是薄武在暗中拆台,当日就没必要将寨主之位让给自己。
如果是魏山,大概不会躲在暗处指使别人,会亲自出来挑事。
“是爷们的就出来,别躲在后面。”马春提刀指着李跃的营房。
其实战兵一看是马春闹事,都缩着脖子看热闹。
李跃改编时,就知道不会顺利,心中早有准备。
没人闹事才是怪事。
李跃带着十几个亲兵走出营房,冷冷的盯着马春。
马春直接一口唾沫吐到李跃脚前,“薄头儿抬举,才将寨主让给你,但他老人家让了,可并没有问过我等的心意,今天就一句话,凭什么?”
这不是在质疑改编,而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了。
李跃被气乐了,薄武干什么还要问他的心意?也难怪当年席卷河北的乞活军会被石勒一口一口吃掉。
黑云山上有山头,乞活军内部也有山头,并非所有人都服薄武。
李跃忽然明白薄武为何要让位给自己了,“马都伯,本将军再给你一个机会,领五十军棍,这事就过去了如何?”
这厮连薄武都不鸟,又怎会被他指使?
“呸!”马春一口浓痰吐到李跃的草鞋上,“将军个鸟,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草寇流贼而已!”
身边十几人哈哈大笑。
“放肆!”李跃身边的护卫大怒,纷纷拔刀。
李跃一阵恶心,但还是挥了挥手,让护卫们稍安勿躁,“马都伯,你不服上令,已经犯了军法,按律当斩!”
如果不能办了这厮,这次改编就完全失败了。
大家有样学样,刺头越来越多。
想要当上狼王,自己必须是最凶最狠的那只。
马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中杀意毫不掩饰,嘿嘿笑道:“小子,山上敢冲你大父我拔刀子的不多,现在你兄弟孟开、崔瑾不在,今日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马春不服上令,你们说该当如何?”李跃高声道。
寨主也罢,将军也罢,自己都是名正言顺的黑云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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