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何游表示理解,把图纸仔细收好便没再继续追问。
见雪缃仍然稳坐不动,何游不禁诧异:“你还有事?”
雪缃瞪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幽怨:
“今日我几次给你使眼色,你为何装作没有看到?”
何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无辜道:
“我看到了呀,一路上我都在想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雪缃气得简直想打他,咬牙切齿地道:
“你居然看到了!你都看到了我的眼神示意,为何还丝毫不知收敛,一直眼神凶残地怒瞪着阿凝?!”
“还有,阿凝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知不知道,今日你那眼神,简直像是深宅大院里的幽怨妇人,在瞪视抢走了自己丈夫的狐媚子!”
“!”
何游浑身一个激灵,抹了把脸,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别瞎说,我才没有那样!”
看他这般极力否认,雪缃恨得牙痒痒。
“可别狡辩了!看不出来啊,何大哥,平日里你一副稳重淡然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连我这样的女子都不如,竟然这般小肚鸡肠!”
何游修养再好,也被骂得生气了,伸出手来指着雪缃,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你!”
“我只是看她不顺眼罢了,你何至于这般埋汰我!”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茶杯里的水都溢了出来。何游气息不稳,胸膛剧烈起伏,俨然在压抑着怒火。
“我只是不明白,她到底好在哪里,让楼主如此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即使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地千疮百孔也在所不惜!”
极力压抑着怒火,何游语气低沉沙哑,几乎是在低声地怒吼出自己愤懑:
“她凭什么如此云淡风轻!之前楼主为了找她,不惜割腕放血,流了那么多血,才让青鸟能徇着青丝蔻的气味找到她。”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大家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她就又逃跑了!枉费楼主不顾自己虚弱至极的身体,一路催促着我快马加鞭地赶来找她,这些努力全都白费了!”
“楼主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你比我清楚。他先前放出那么多血对自己的身体伤害有多大,你应该更明白!”
何游说着说着,眼眶都渐渐红了,嗓音也变得沙哑悲怆:
“可那个女人呢?她从来没有在乎过!楼主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赶来救她,她倒好,两个人夜里谈话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开始摆冷脸,一直到楼主和我离开,都没有再和我们说过一句话。”
“楼主的脸色那么苍白,又瘦了那么多,她看不出来吗?她又不瞎!可她就是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楼主的心!”
“还有这次,明明楼主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但是一感应到她有危险,就立即把我们三人之间唯一会医术的你派到她身边。”
“即使他没有自己出现,但是他一路上的恐慌和担忧却一点儿也不少。”
“我们到金京城后,楼主更是不眠不休,每日里都在思考该如何让幕后之人露出马脚。”
“楼主费尽心思布置得计策,最终还是成功了。可是你知道吗?抓到那些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之后,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那些人一眼,就吩咐我即刻出发前往云域!”
“我相信你也很清楚,‘钟离心’这个名字,对楼主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从幼年起,就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背负了整整二十一年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