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嘉公主的府内有一片梅林,甚是漂亮,是她当初立府的时候,陛下赏赐的。
梅林四周建有凉亭,亭中挂了帷幔。
此刻,几乎长安的所有女眷贵客,都聚拢在凉亭内,赏雪品茶,谈论诗词歌赋。
姜初月缓步在梅林中,初冬的雪刚落,还未到梅花盛开的时节。
她看着光秃秃的枝丫,心中猜测她的二姐姐,要搞什么名堂。
走到近前,淑慎公主和她的驸马,早已经到了。
端王和瑞王,也在一旁品茶。
今日的宴席,男女并未隔开,只是分桌而坐。
见到她们过来,端王首先放下茶盏,说道:“岁宁,你已经回京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喜欢自己待着。”
“有空,也该多和我们坐坐。”
姜初月抬眸看着他,面上的笑意淡了些,不紧不慢回道:“端王兄如今高坐庙堂,还有时间和妹妹闲坐呢。”
“岁宁这话说的不对,本王可比不得三弟,他现今才是更受父皇器重的人。”
端王话是这样说,可面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王兄莫不是还没饮酒便醉了。”瑞王不咸不淡开口,“父皇命你我二人共同监理朝政,何来器重不器重一说。”
端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目光在凉亭中,诸位皇亲的面上掠过,神情自然地说道:“也对,不过本王和三弟,到底还是比不得,岁宁在父皇心中的位置。”
他话音落下,凉亭中竟无一人应声。
姜初月眸光看向瑞王,他正端着茶,浅口品着,似乎没有听到端王说了什么。
她心中讽刺一笑,权力果真是个好东西。
好歹,他们曾经也并肩对敌过,而今竟连说句话,也不能了。
这般想着,姜初月视线扫过众人,心中了然,原来今日这宴席,竟是为她办的。
哦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为了她手里的禁军兵权。
“不知端王兄何出此言,你我都是父皇的子嗣,依皇妹看,父皇待你我的心,都是一样的。”
场上的气氛凝滞起来,淑嘉看情况不对,笑着打圆场道:“来来来,三妹坐这儿,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三妹妹寻常不参加宴席,今日好不容易来了,你可别给我吓跑了。”
姜初月眉头紧皱,看着她道:“二姐姐说笑了,不过区区几句话,还不至于。”
说罢,顺着淑嘉公主的安排坐下,她的左右两边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她刚坐下,就有人开口道:“听说近日长安城内,并不太平,禁军来来往往,不知在抓什么人,岁宁可愿给我们解惑?”
“是啊,我也听说了,怎么好好的国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可不是,街上的百姓,都不敢出门了。”
几人你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对姜初月的讽刺。
她哂然一笑,竟不知自己何时成了众矢之的,看来她的两位皇兄,争夺的很是激烈。
“抓的自然是通敌叛国的人。”姜初月神色从容,笑意盈盈看着他们,“诸位如此一问,莫不是要打听消息,难道你们之中,有人通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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