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林府,得了消息的林海等在门口,见众人无事,神情才缓和些,先给张林氏问安,次后看向黛玉,林瑜和张安远“无事就好,先回去休息吧!”
林瑜道:“父亲,多亏陈大哥和李大哥送我们。”
林海含笑道:“有劳陈兄和李兄,林某感激不尽。”
那两人摆摆手客气道:“林大人不必如此,我等也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倘若要谢,林大人该谢主子才是。”
“自然,公子的大恩大德,林海没齿难忘!”
林瑜和张安远听着父亲同那两人言语,打了眼色,各自有数。
此次有惊无险,后续之事却不再他们操心,青天白日之下竟有匪徒胆敢对二品大员的家眷动手,这还有没有王法,扬州知府派出所有巡捕,又借调扬州守备士兵严查,侥幸逃脱的两个落网之鱼被拿下。可惜未等审就死在狱中,此刻扬州知府坐在林海的书房,一脸歉意。
林海只在听说那两人死了时动了动眉毛,此刻仍是淡然的模样“徐大人,人在知府衙门死了,此事林某自然相信大人,只是……”
徐大人忍着擦汗的冲动,虽然林海叫他一声大人,可他只是区区四品,论官职,论圣心都没法同林海比,此刻更是担心不已,听了这话忙道:“林大人,下官在扬州也有些时日,素日如何大人您是知道,此事却是下官失职,御下不严,让人专了空子,但下官保证此事真的与下官无半点干系。”
说着就是一拜,林海忙扶起他“徐大人不必如此,徐大人素日如何,林海再信不过,不然也不会将此事托付于你。只是这些人太过狠毒,我林家人丁不旺,这些都是林某至亲之人,既敢动手总该叫他们知道厉害!”最后一句林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真当他是泥做的,敢动他的一双儿女,他就要他们的命。
徐大人这会也听出了几分,擦了擦汗符合道:“林大人所言极是,这些匪徒着实可恶,大人打算如何,下官定配合!”
林海含笑道:“徐大人如此相助,林某感激不尽!”
故而低语几句,徐大人连连点头。
三日后,扬州城内安姓盐商以窝藏匪徒下狱,牵连十数人,扬州商界,尤其是盐商一系被洗牌,其中不少都是素日为富不仁的,如今下狱,反倒是大快人心。
有知道内情的都晓得这是林海的报复,见此也不过扫去尾巴,将自己藏匿不提。
转眼童试来临,童生试三场,先考县试,县考亦有三场,且中间可回家,其实并不难。林瑜和张安远都没要家人送,当然许靖安也没打算送,用他的话,区区一个县考都过不了,干脆不必去算了。
林瑜本打算在妹妹面前表现一番,被先生这番话打击的都不想说话了,干脆发了狠的考试,两人县试一个文案首,一个武案首,倒也赚足风光。
县试到底不算什么,过了府试和院试才算有了功名。
两人歇了几日,继续府试和院试,江南文风鼎盛,多才子,每年应考之人无数,饶是如此,张安远仍出于众人,据闻扬州学政读了拍案而起,力要点为头名。当然此系闲谈,未必当真,但张安远南下数年亦算是一举成名。
比起文风,江南武学之气就差许多,所谓穷文富武,学武的多是家中富裕,又不肯静下心读书的公子哥,家中无法,从文不行那就习武吧,若能有出路也可,因而自然一般的很,让林瑜很没成就感,直到扬州指挥使拍着他的肩膀赞他少年了得,林瑜还没回过神来,这就完了,亏他还担心考不到要被张安远笑话,摸摸鼻子,算了,也好,好歹他也有功名了。
文武小三元先后入府,林家门口都快让爆竹声给淹没了,黛玉听了报信的消息再坐不住,直接到门口等着去,丫鬟们都簇拥着道喜,黛玉笑着道:“既是喜事,自然该阖府同乐,去同林大娘说,所有人赏三个月月钱。”
“我们替府里的人谢姑娘赏!”雪雁笑嘻嘻的道“我这就告诉林大娘!”说完就没人影了,铃儿笑道:“就她跑得快!”
众人又是一阵乐呵。
黛玉亲自到门口迎了两人回府,才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各家送来贺礼,少不得都招呼了,这两年间府中的内事皆由黛玉打理,迎来送往之事亦然,只是她之前仍在孝中,故而并不出面应酬,出孝之后又赶上童试将近,也无心应酬,故而扬州官面上的人家虽知道林家有个大公子和大姑娘,但见过得却不多,不想才出孝林家就给众人丢了一个□□,虽然武科不如文科,但凭着林家的官位,林公子前程还是有的。
又听说林家内宅之事都是年方九岁的林大姑娘打理,少不得赞一句林海生了一双好儿女。
因着各家都送了礼,黛玉考虑是否要办个酒席,请示父亲,却不料林海没答应,反倒是提起另一事“玉儿,为父有意让你和瑜儿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