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齐云承认,在进来之后见到眼前的景象之时自己确实有一瞬间怒火攻心想要杀了眼前这个虚伪的女子,但是他一时间还没有从此震惊情形中冷静下来所以才没有动手。
玄乾还是不说话,心中亦是难以平息此刻的心情。他知道楼齐云的身手绝不在自己之下,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不一定能够保全秦雪初的安危。
“是我。不是她。”
玄乾只说了简短的几个字句,楼齐云却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杀了许乘月的是他玄乾,而不是秦雪初!
“秦雪初,你当初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如今还想要怎么解释你的行为!”楼齐云冷若冰霜,更多的是对秦雪初的失望和对自己的恼火和后悔。
倘若当初颜落回来找自己的时候他能够认真考虑其中的蹊跷,能够早一点出手保护许乘月,如今她怎么会倒在这血泊之中?
倘若自己当初不是被秦雪初的谎言和说辞蒙蔽,他又怎么会交出能够助她一臂之力的楼兰宝藏?
如今,他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被鲜血浸染衣衫的许乘月,心中的悔恨和怒火冲上了头脑,只想着自己当初如果对许乘月好一点,是不是她也不会那么死而有憾?
秦雪初见楼齐云满目杀意和悔恨,一脸的失魂落魄和不知所措,这样的楼齐云她并不认识。
“楼齐云,你既然心中有她为何不愿意接受她?难道只因为她的父亲是正武王许苍桦?还是说你尚且没有做好有一个人愿意和你一生一世的准备?你别忘了,你也不过是普通人,喜欢一个人或者被人喜欢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为什么要逃避?”秦雪初缓缓说道。
“你以为害死乘月的是我吗?你错了,杀了许乘月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玄乾,而是你楼齐云!”秦雪初定定的看着楼齐云,抱起许乘月缓缓沾了起来。
楼齐云心中一震,不明白秦雪初为何会有此一说。
是他?怎么会是自己杀了许乘月?
荒唐!
“胡言乱语!”楼齐云冷冷地道。
秦雪初冷笑一声道:“初识许乘月,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你不记得了吗?那样一个神采飞扬的千金郡主,却为了你楼齐云有失身份甚至自甘被你嘲讽冷对,你以为是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她始终对你有一份痴心罢了。”
又道:“最骄傲的女子也肯为了自己心仪之人变成一个卑微而不敢再强求的弱者,从她喜欢上你的那一天开始她便已经不是当初的郡主许乘月了。你明明对她有心却不肯承认,明明想要不管不问却又免不了对她担心。”
秦雪初看着楼齐云,见他听了自己的一番话不知如何应答的失落模样,又道:“我和她成亲的那一晚你们见过面,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我并不十分清楚,我只知道自从成亲之后她便一直失魂落魄、日渐憔悴。你还不承认杀了那个当初的许乘月之人就是你吗?”
“怎么,如今看到她躺在血泊之中心痛了?后悔了?那又如何?你还不是继续做你的北高楼楼主,继续和你的楼兰公主飞凌羽继续守护这你们的北高楼?既然你什么也给不了她,什么也不愿承认,为何要愤怒她被人所害,为何要去追究什么报仇?!”
不知为了什么,秦雪初连番的质问竟不像是逃避自己的杀人之责,反而有些为许乘月鸣不平的意思。
楼齐云被质问的连连后退不知如何应答,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之人,更是很少和北高楼之外的人有什么交流。正是因为这样的封闭生活,所以才导致了他知道许乘月对自己的感情之后那般惊慌,以及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或许自己早该明白,那便是对许乘月情意的回应。若是早一点明白这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我和凌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们如同兄妹,并没有儿女私情。”最终楼齐云只是如此为自己解释道。
秦雪初冷哼一声,,嘲讽道:“如果你早一天和乘月说清楚你的心意,如果你早一天肯承认自己对她亦是有情,我又何必如此狠心让她付出这样的代价!”
“你杀她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秦雪初,何必为自己的狠心和自私找借口!”楼齐云听到秦雪初的理由心中难以忍住喝斥。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更何况你与她有何关系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楼齐云,你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我没有办法选择的。我要保护我要保护的人,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就注定会有很多人和事情是要去牺牲的。”秦雪初若有所指地道。
低头看看脸色煞白的许乘月,此刻的她那么安静和平和。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骄横神色,自己和她成为名义上的夫妻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