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之后,并没有伸手将北狂拽起来。
因为我忽然表现友好,对北狂而言未必是好事。
毕竟,他的老板不是我,甚至都不是牛公子,而是牛公子的父亲牛恒舟。
我没有搀扶他,也许是救了他。
我首先走下了擂台。
我属于惨胜,我的面部,我的上身,都是鲜血。
乔雪菲惘然看着我,哽咽道:“巨浪,今儿除夕,可你……”
我感受到了菲姐对我的在乎,笑道:“无所谓,受了一点伤而已。我的脑袋还在,命硬。”
马九妹看着我:“如果不用上佟氏杏林堂的外伤药,你的脸一定会落下疤痕。非常明显的疤痕,视力良好的人在十几米外就能看清楚。”
我又想说无所谓。
可是话到嘴边却唐突了。
我很年轻,容貌俊朗,一点都不想让自己脸上留下一道疤痕。
“唐海潮,你求求我,我这就给你用药。”
“马九妹,我不想求你。”
“你求我妈也行,可她是长辈,如果求她,你需要跪在地上。以前,你把我妈得罪惨了。”
“我更不想求你妈,我走了。”
我摇摇晃晃朝着房门走去。
身后传来马永真低沉的喊声:“巨浪。”
我并没有停顿,而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乔雪菲冲了出来,从身后抱住了我。
“菲姐求你了,给点面子,让马九妹给你用药好吗?如果今天你就这么血淋淋走了出去,你会失去一切。包括朋友,以及发展事业的机会。”
我怔住了。
意识到自己就这么走了,相当于把多个人的脸面摁地上摩擦。
“菲姐,接下来我听你的。”
“今天还是以后。”
“就今天。”
“也好,你真棒,我就草了!”
乔雪菲搀扶着我,又回到了有擂台的房间。
北狂已经走下了擂台,他的伤势比我更重。
伤口横贯面部,鲜血还在滴滴答答。
但是面对牛公子,北狂依然可以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