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靠着牛建设坐在行李上,抱着一个五六岁孩子的老妇人,突然站了起来。她的声音很轻,双眼带着不安,小心翼翼的说“你们那油纸能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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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蕾抬头看着她,穿着非常干净,只是补丁落补丁根本,看不到衣服本来的模样。油纸上只是残留些许红油,文蕾突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想着一下午自己骚操作,她感觉自己是在炫富,嘲笑世人的穷苦。想张嘴让文初夹几片肉,又感觉自己是在施舍。怎么做都不对,文蕾第一次感觉来到这个时代的挫败感。
文初也被这样的事情搞懵了,手中的筷子还停留在半空,不知道如何应付。
林琳直接把手中的水饺递过来“大娘,这水饺给小弟弟吃。”
老妇人没接。
文蕾闭了闭双眼,鼻子酸酸的。她明白老妇人的想法,她不接受施舍,她要的只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大娘,油纸不能给您。”文蔚温柔的话音,让周围人纷纷侧目。
大娘有些急促的坐到了行李上,轻轻的点点头,怀中的孩子非常安静,将头紧紧的靠在她胸前。
林琳刚想说些什么,顾晨用眼神制止住了。
文蕾把身上的挎包递给了文蔚,她知道文蔚肯定有想法,挎包里放了水果,一包奶糖,二斤红糖。
“大娘,您要油纸能不能拿布鞋换?您看看我这里还有您需要的不?从您上车我就看上您那几双布鞋了,您看我们能换换吗?”
老妇人目光紧紧的盯着文蔚,想从她眼中看到什么。文蔚保持着温柔的笑容,非常坦荡的跟老妇人对视。
“大娘您做的鞋子,鞋底很厚我们很需要。您能帮忙换一下不?”
“不行,这是送给我哥的鞋子,是我娘好不容易弄到的布,专门给我哥做的新鞋子。”一路安静如同不存在一般的小男孩,从母亲怀中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倔强,小脸上写满了愤怒。
文蕾伸出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轻声的跟小男孩说“这位姐姐给布可以换吗?可以让你娘给哥哥在做几双啊?”
文蕾的话还没落下,文初从行李架上找出一个从麻袋里拿出来的包裹,掏出厚厚一叠碎布。
文蔚接过碎布递到老妇人身边“大娘,这些都是我准备给哥哥做鞋的,可是我真不太会,您看您能帮个忙不?”
老妇人看了看文初的脚,接过手里的碎布点点头“应该合脚。”然后把挂在行李上的三双布鞋递给了文蔚。
文蔚的高兴是真的,交换是真的,递给了大娘一斤红糖,给小男孩两块大白兔。接过红糖的双手,非常粗糙,却颤抖的厉害。
文初把另一包水煮肉一分两份,递给大娘。大娘不接,文初急了“大娘,我都吃五个馒头一包肉了,我妹妹饭量少,我也吃不完,明天就变味了。您。。。您还给我做鞋了呢?”
文蕾捂住额头,没眼看文初一副急眼的模样。
老妇人最终接过了文初手里的油纸包,没一会她抱着小男孩,步履蹒跚的向车厢另一个方向走去。
文蕾想她应该是带孩子,找个角落吃点东西吧。
车窗外漆黑一片,车轮摩擦着车轨发出哐当哐当声,车厢里的人几乎都已经陷入沉睡。文蕾站起身,把熟睡中的文蔚轻轻的放倒在座椅上,头放到了文初的腿上,空出自己的座位,让文蔚稍微伸展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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