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他人被带到宗堂去了。”
阿宝实在瞒不了了,只能实话实说了。
“你要想去,我直接带你过去那边。说不定他真的良心发现,咽气之前还愿意说几句真话?”
“你……你说什么!”
……
骆家,宗堂内。
骆北寻跪在列位的灵牌前,黑压压过去一片。
然而他提早把眼镜摘了,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骆家的列祖列宗,关他什么事?
当年他妈妈惨遭抛弃,一个人带着他离开,身虚难产,九死一生的时候,骆家在哪?
他从小因为母亲被人下了药,胎里带毒,十岁之前都没能离开药罐子的时候,骆家又在哪?
他跟着母亲远走南下,本以为可以跟继父和哥哥从此安定生活,孟霓却因为骆向东在外养了别的女人,而误以为是母亲跟他旧情复燃,不惜带着骆雪萍一起,雇人当街撕扯,把母亲撕得衣不蔽体的时候,骆家又在哪?
母亲车祸,继父的公司一夜间破产,蒙冤入狱的时候,他一个人流落街头,被人肆意欺凌的时候,骆家又在哪?
哥哥为追真相,却被受害当事者反咬一口,告他猥·亵非礼。以骆家在江城的势力,只要他们肯插手去管,任凭谁背景再大,可敢不给骆家一点面子?可即使他跪下恳求父亲,恳求爷爷……他们也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坚决不肯插手。
赵明月怀着骆家的子孙嫁给莫之城,起初让骆北寻跟继父的姓,已经是骆家很不能忍受的丑闻了。
为此,他主动改莫北辰为骆北辰,可最后等来的,还是哥哥因为不堪诬陷抑郁缠身,从跨海大桥跳下去的结果……
骆北寻想,其实骆家始终都在,但是帮凶,但是同谋。
他的左胸脯上有个崎岖丑陋的疤痕,靠近心脏最近的位置,是他用工笔刀一刀一刀刻上去的骆字。
那不是家族传承的记号,而是恨。
刻在心上的恨。
昏暗的宗堂里,骆老爷子坐在正座的八仙椅上,骆向东站在他身侧。
良叔和一个精壮高大的保镖一左一右,立在骆北寻身旁。
从良叔这个角度看过去,保镖手里持者的罚鞭,乌沉木亮,看着就让人心有余悸。
“大少爷。”
他俯身过去,从骆北寻手中接过外套和手机钱夹等物品。
“等下老爷子会问你一些问题,你照实了好好答下。这里没有外人,给长辈们一个台阶下。阿斌这里,下手也有个分寸。”
骆北寻没应回,只看了眼手机,说:“如果陶醉来电话,帮我按掉。”
随后,他并着双膝,上半身如丰碑一样挺立。
“你们要问什么,麻烦快点。我不承诺一定说实话。要打也请快点,我不习惯跪着讲话。”
“还给我嘴硬!”
骆向东青铁着一张脸,厉声道:“我问你,三年前南荪被绑架的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