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真是贵客,我给四婶倒茶。唛鎷灞癹晓”叶子见田春花的面色不太好,便赶忙扯开话题,她倒了碗茶水给小张氏喝,分了家,在亲的人进门一碗茶总是要给的。
“我看叶子这病好了之后,是越发懂事了,我要是有个像叶子这样的闺女做梦都偷着笑呢。”小张氏也不客气,接过叶子倒的茶,喝了几口,想着叶子前几日做的食物,心里感慨着:如果她真有个听话懂事的女娃子,可以当贴心的小棉袄,她在田家也能过的好一些。
“四婶说笑了,叶子皮的狠。”话虽这么说,田春花看叶子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朴实的幸福,她家的叶子听话懂事,可不是比田家村同龄女娃好上许多,将来是不怕愁婆家了。
“四婶有事?”叶子面带笑容,可她对小张氏突然的‘拜访’,心里还是存点防备,谁知道名义上的四婶又打什么小心思呢。
“看叶子这话说的多见外,分了家就不是一家了人。”小张氏用手帕捂着嘴干干笑,总不好说她是过来看看二房分出去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几个毛孩子当家,肯定是乱糟糟的一团麻。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二房手里还有分家时给的几十两的银钱,小张氏想着自己是长辈,怕田春花他们年轻不懂事不会管家,她便过来帮他们‘管’着点钱。
“当然是一家了,分了家,我们还是一家。”叶子琢磨不透小张氏说这话的意思,她习惯了小张氏的嚣张跋扈,可小张氏突然的性情大变,反倒让她找不到对策,看来她身边的军事教的好。
“就怕你们不当我们是一家呢,守土,你们啥时候请的道士,也不和上房说一声。”小张氏以为二房的人偷偷请了道士帮田春花‘捡’东西,都没和上房说一声,面色有些不悦。
“我、我们没请道士。”请道士终于是个敏感的字眼,田守土小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田春花,怕招惹她心里的不痛快。
在田家村,要是有人需要请道士‘捡’东西,可不是什么吉祥的事,遇到嘴碎八卦的,说不定会在背地里编排些什么出来,田守土不想有人在背后嚼他大姐的舌根。
“没请道士?”小张氏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相信,她算着是田守土在忽悠她,“守土啊,我好歹是你们四婶,对四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们还怕四婶我到外头嚼舌根?”
“四婶误会了,原本是打算请的,可是我二哥到镇上找郎中抓了几副药,给我大姐喝了就好了。”叶子看田守土涨红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张氏的样子,赶忙出来,“这年头,能吃药好,为啥要请道士呢,是吧四婶。”
“对对,就是吃了几副药,好了。”田守土看了叶子使给他的眼色,赶忙附和的说。
“哦,是这样吗?”小张氏一脸疑惑,双眼从田守土的身上看了看,又转向了田春花,见田春花低下头有些心虚,鼻腔里便丢出一个‘哼’字来,“吃药就好?这郎中怕是神仙下凡普渡众生啊,守土,你告诉我是镇上哪位神仙,你四婶我最近身体感觉不太舒服,改天也找他抓点药去。”
田守土是个老实的庄稼人,不善于说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变了味道,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小张氏的话,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盯着叶子。
“四婶也说了这位郎中是神仙,既然是神仙,哪能在一个地方呆着,今儿在镇上,明儿在县里,我们普通老百姓哪能说的准呢。”叶子顺着小张氏的话瞎掰,如果直接告诉小张氏田春花是自然好的,一来怕她不信,二来就算信了,小张氏的嘴到上房也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叶子的话我可是听出来了,是我福气不够,哪能攀的上神仙给瞧瞧。”小张氏说着酸不溜丢的话,强忍的脾气已经开始有些想要爆发了。
“四婶误会了,叶子不是这个意思。”田春花赶忙出来圆场,分了家之后,大家客客气气的就好,凡事没有必要弄的太僵,“四婶,我给你添点茶。”
“唉,我也只有喝茶的命了。”小张氏四处打量的双眼,突然瞧见了橱柜里面的食物,便高兴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柜门,“呦喂,我说为啥都吵着要分家呢,合着这分了家吃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了。”
“四婶说笑了。”二房的几个人看着小张氏的模样,额头黑线三条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这玉米馒头可是加了白面?”小张氏一点都不客气的从里面拿出一个玉米馒头,虽然是冷的,也咬了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