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都是公侯显贵,却心忧自己父子,特地赶来相劝的老兄弟们。
牛进达从地上,抓起了一块干结的硬泥,在手中搓着,看着泥沙漱漱落下。
我老牛难道还能错了?我不就想让我唯一的儿子,平平安安的活着,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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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就这么由着他?”一票公、侯显贵,都有些心忧地低声议论道。
程咬金抚着钢针般的浓须,目光在这票老兄弟身上一一扫过。
“这事吧,怕也就二哥能吱上几声。”
“我?”秦琼有些发懵,倒是站在旁边的李绩深以为然。
“还真是,二哥,你过去,跟老牛说说话吧。”
“不用劝他,你就跟他说说你当初是怎么想明白敢让程家老三做手术的就成。”
这话让另外几位老兄弟都恍然,的确,境遇相似的,也就唯有这位。
“老牛……”这个时候,秦琼缓步来到了牛进达身边,一如老兄弟般,也蹲了下来。
大手拍了拍牛进达的肩膀。“你是不乐意见孩儿身涉险地。”
“便如同二哥我,昔日,便是不敢轻易涉险,生恐稍有不慎,便留下那一家老小,孤儿寡母的……”
牛进达侧过了头来,看向秦琼。而秦琼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继续。
解释着他一开始就是害怕手术不成功,那样一来,指不定就扔下不到十岁的孩儿就过了世。
若是那样不死不活的熬着,指不定还能多熬上三年五载才死。
“可我不甘心。”秦琼抿了抿嘴,目光看着远处,声音有些黯哑地道。
“秦某征战沙场二十余载,大小战事数百。
凭着一杆槊一双锏,令群雄丧胆,让天下皆知我秦琼之名。”
“我秦琼不怕死,敢冲,敢杀,敢跟敌以命搏命,可到头来,却怂得跟个龟孙似的。”
“我怕死,我只能熬,我的锏都积了厚厚的灰,我的铁甲都要锈了,我都不敢去碰……”
“后来知道为啥?”秦琼回了一句,却自失一笑便自问自答。
“我儿子说,他喜欢那个大英雄一样的爹。”
“所以,我不怕死了……”
说到了这,秦琼的嗓音陡然一滞,拍了拍老牛的肩膀,站起了身来频频深呼吸。
牛进达缓缓地站起了身来,看着身边这位似乎让风吹来的沙子迷了眼的秦二哥。
“二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