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还是想再问问的,好生逼问,吓一吓,让他感悟点什么,可惜后来他真得就那么死了。
萧铎拧眉,再一次想起了那个遥远而神秘的上古山。
或许那个地方,他还是需要再去一次的。
他,世间那些随他心意而动的剑,还有上古山的剑,这些到底都是为什么。
当萧铎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下榻的院落时,却见阿砚正等着他呢。
“怎么样,那位老活佛怎么样了?”阿砚关心地这么问。
“死了。”萧铎淡淡地道。
“死了?”阿砚震惊,想起那个老活佛可是皇觉寺的镇店之宝,如今活生生被萧铎吓死了,以后怕是萧铎名声更不好了?估计一代暴君总是逃不掉的。
“不是我吓死的,是他自己死的。”萧铎淡淡地解释说。
阿砚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了。
因他们还要回到燕京城,进行祭祀大典并主持晚上的皇宴,是以如今看看时候,也该回去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萧铎应该御笔一提,拨款白银若干来修缮皇觉寺,也算是皇帝的仁慈之心。可是萧铎此时心情不好,想起阿砚是什么佛门灵物,而自己呢则是杀戮了不知道多少佛门子弟,便觉得颇为不快,于是当大太监将那个功德薄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他随意看了下,便扔到一旁去了。
修什么修,早点塌掉就是了。
怪不得上辈子他还放火烧尼姑庵,这些佛门之人,若是能够永远不存在于这个世间才好呢。
当下夫妇二人重新坐上了金辂,两个人依然并排而坐。
阿砚因为之前被外面太监无意间看到自己的行径,此时格外注意,小心收敛。这么一路下了山后,她小心地看了眼萧铎,才觉得不对劲。
萧铎这个人吧,高兴不高兴,别人看不出来,她却能感觉到的。
现在萧铎虽看似依然面无表情的肃穆,可是那好看的薄唇是微微抿起来的,唇线绷得几乎成了一把剑。
这意味着此时他是十分不悦的。
“怎么了?还在想着皇觉寺的事?”阿砚从旁软声问道。
“没。”萧铎其实不太想说。这些事情,如今没个头绪,说了后不过是平白增添她的烦恼罢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阿砚越觉得不对劲,她拧眉细想了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位老活佛临死前,你是见过的,是他说了什么让你不喜吗?”
萧铎双眸平静,不曾说是,也不曾说不是。
阿砚见此,越发肯定了,心中一动,又问道:“这件事和你我有干系,是吗?”
萧铎微微阖上眸子,依旧是不说话。
阿砚却有些绷不住了,她趴过去,伸出胳膊来揽住他劲瘦的腰杆,柔声问道:“到底说了什么?一定和我有干系的,要不然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萧铎睁开眸子,低首看了看怀中的阿砚。
她一脸温柔地趴在自己胸膛上,细软黑亮的头发铺在自己腰际,金贵繁琐的头冠在自己眼前颤巍巍地晃动。
他抬起手来,轻轻将她的头冠放正了,又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这才淡声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多少提起你我的来历。”
“嗯?你我的来历?”阿砚顿时眼前一亮。
“说你是佛门得道高僧,我是不为世俗所容的恶剑,因为你对我心生仰慕,便追随于我。后来佛门容不得你,便将你驱逐下界,我对你割舍不下,也跟着你来到人间。”萧铎随口这么说道。
“真的?”阿砚听得云里雾里,低头细品了一番后,又觉得这个故事实在是太凄美浪漫了。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不对的地方:“那为什么你下凡后,害死我七次呢?还有就是柴火又是做什么的,宁非为什么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