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秋意绵绵,雨丝斜插入她的发间,她却丝毫不曾在意,捂着火烫的脸,流着洒在风里的眼泪,她跑出那个坏男人的院子,却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此时秋雨连绵,发黄的叶子被雨水打得黏在青石板路上,颓败凌乱。周围的飞檐画廊院落全都仿佛被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烟,一切都仿佛变得凄清飘渺起来。放眼望去,周围并不见人烟,想来是大家见下雨都躲在屋里不曾出来,唯独有什么雀儿发出悲鸣之声,紧接着便斜斜地掠天而去
连雀儿都有家可归的,她却没有。
想到这里,泪水再次落下。
此时此刻她还能去哪里呢,总不能回牛栓子村的家,哪里能连累他们呢!
只在片刻的怔忪后,她还是跑回了以前她当丫鬟时住的那个房间。
重新回到这个院子,一个正在雨中提了食盒匆忙走过的丫鬟乍然间看到了她,忙低头见礼。
她也不及细看,就一头扎入了那屋子。
屋子里并没人住,她一进去,便赶紧关上门窗,又傻气地搬了一个椅子挡在门前。
终于找到一点安全感,她狠狠地抹去眼泪,趴在门前想对策。
如今怎么办呢,逃跑?能逃得掉吗,看起来萧铎和孟汉都是身手不凡。再说若是自己逃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牵累自己的爹娘弟弟啊?
阿砚挣扎了一番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于是她戳破一点窗户,看看外面的动静。谁知道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外面秋雨落叶之中,柴大管家正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瞧呢。
他还能看谁,可不就是在看自己呢?
为什么要看?一定是萧铎派他来的!
萧铎要干什么?杀了自己?吃了自己?
她咬紧唇,却感觉到了唇间的异样,抬手一抹,略带血腥的红色,那是萧铎唇间的血。
萧铎亲了她,她咬了萧铎的嘴唇
萧铎还说,他还想吃。
好好好好……好可怕!
那是萧铎啊,萧铎啊!她竟然和萧铎同床共枕,还让萧铎亲了脸颊和唇。
想起萧铎那温热的呼吸,以及那沁凉的唇,她甚至不由自主的一个战栗。
怎么好好的事情到了这地步呢?
阿砚愁眉苦脸地继续看外面,却见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过来,上前不知道和柴大管家说了什么,柴大管家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看,就此回去了。
她正松了口气,谁知道柴大管家背影刚刚消失在茫茫秋雨中,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声,抬头看过去,潇潇秋雨中,一只黑色的鹰竟然盘旋在上空。
是非天。
竟然派了非天来监视吗?
阿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曾经几何时,萧铎吓唬自己,若是不听话,就要把她丢到悬崖下喂鹰的啊!
她浑身发冷。
如此等了半响后,就在她冷汗都要冒出来的时候,那只鹰展开翅膀,飞走了。
阿砚靠在门上,松了口气,给自己擦汗。
谁知道正擦着,就看到另一个黑色壮实的身影出现了,此人虎背熊腰,手提宝剑,整个人看起来木讷厚实,却又自有一股威风凛凛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