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弟伺候的芃芃褪去往日的婴儿肥,今年已经快八岁,出落的亭亭玉立,五官精致漂亮,眉眼间颇有他爹的影子,性格果断,举手投足间少了些女儿间的柔美,而且身量比同岁的女孩高出大半头,颇有几分冷艳御姐的既视感。
三人身上落满斑驳的树影,头顶是一声比一声高昂的知了叫。
天气炎热,田园园轻轻摇动手里的扇子,唇角含笑地看着也不怕热的三人。
算来他们在南昭国住了四年,待老皇帝一死,田园园举家搬回三河。
比起四季如春的南昭,冬天冻死人、夏天烤死人的三河却让她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果然哪里都比不上三河啊……
现在三河城守是海纳的弟弟海川,是自己人,于是他们这群人过的别提有多滋润。
田园园带着三个孩子住在自己原来的小院里,海纳与青娘住在高瞻原来的院子,两家挨着,成日地在一起吃。
海伯与海娘子跟着小儿子享福去了,而马娘子、一甲、二甲进了城守府当差。
特好与杨小树住在田园园对门,小树做了府兵,特好则在家带两个孩子。
要说最令田园园惊讶的是沈宛静,这姑娘居然嫁给了常明,而且三年抱俩,如今肚子又大了起来,眼看再过不久又该迎接第三个孩子。
不得不说,在为大周人口做贡献这块,这两人真是我辈楷模,令人佩服佩服!
常明与海纳因孟长辉之事,不愿再为大周效力,便找到老张和几个昔日同袍,买车买马组成一支商队来往西域各国,专门买卖香料与布匹,再加上这些人都是士兵出身,身手了得,有不少商队或是旅人都愿意跟他们一起出关。
几人大气,一文不取,又乐于助人,慢慢打开口碑,在三河也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几年,西北无战事,几年下来他们赚了不少银子,于是相继娶妻生子都在三河落户。
陈老九还在锲而不舍寻找他娘的尸骨,每到年末都会回来过年,赖在田园园家不走,吃她的喝她的,走之前还得要上些路费。ωWW。
搞得没见过父亲的小玄珺一直以为他是自己爹,每一次一见到他就爹、爹叫个不停,气的田园园打了两回都改不过来,直到她姐狠狠揍了一顿才跟着姐姐叫干爹。
陈老九这家伙听小玄珺叫爹,那应地叫一个甜。
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
钱富贵彻底接手钱家的生意,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分行是一家接着一家,不到五年就拿下江南,下一步便是北方市场。
高远也终于独当一面,成为远近驰名的小儿圣手,每日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大排长龙。
钱满仓退居二线,开启养老模式,不是含饴弄孙,就是没事找田园园拉拉家常。
两人相差三十来岁,光是代沟就有十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能说到一块。
当然,在钱富贵的努力下,田园园也终于过上她梦寐以求的生活,钱多的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至于京城的丽衣坊已经全权交给青娘,田园园坐等收钱就行。
守财奴绝情郎现在领着噩梦全员正在吭哧吭哧的挖矿,听说战果颇丰,到底多少她也不知道,左右不缺钱懒得打听。
日子一富足,便觉得生活极是悠哉,哪儿都是美好生活。
所以说美好生活是建立在金钱之上,没有钱啥都是白扯。
天已到三伏,暑气炎炎。
“吱呦!”
西厢的门被推开,一个布衣少年走了出来。
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黑黝黝的眼睛在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对着含笑的田园园歪头一笑,甜甜地唤了一声:“娘亲。”随后,向她快步走了过去。
那少年长的很周正,皮肤微黑,微笑时露出洁白地一排牙,就是目光懵懂,浑身上下散发出不符合年纪的纯真。
时间不是万能的,她的大壮并没有出现奇迹,他的所有认知永远停留在六岁那年,纯粹而又不谙世事……
田园园摸了摸他翘起的呆毛,随后整理
起他身上睡皱的衣衫。
他已经比她高小半个头,长手长脚,以后绝对能长个高个。
话说回来,他比他亲爹俊多了,当真是歹竹出好笋!
当今皇帝:你对我的长相有什么异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