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沙……啪沙……”
那声音如影随形,随着他动作的加快,它也跟着加快……
“哐当!”
老军医关上门,看着门口抹泪的粗壮汉子摇摇头,“发现的太晚,已经断气了。”
“呜呜呜……”那汉子蹲下身体呜呜哭了起来,“真是不中用啊…这是遇到啥事。怎么想不开上吊呢!他才十六啊……呜呜呜…”
膀大腰圆的汉子哭的稀里哗啦,显然是伤心极了。
旁边的海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两句:“老张,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伤心!”
“小亮子机灵勤快,也没见受什么气,怎么好端端地上吊自杀呢!”老张还是接受不了。
一整天还好好的,他就去趟茅房回来,一推门就看到吊在房梁上的小亮子。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吗?”海纳摸了摸下巴,小亮子在这节骨眼上突然死了,想来与投毒案有关,不是他做的,也是个知情人。
老张擤掉鼻涕,眼睛发红:“这小子向来是个闷嘴葫芦,不爱说话。就是这几天魂不守舍,老是问我将军会不会死,会不会死的。对了,他哥哥去了三河后,他没事就说想哥哥的话,小子心思重,咱是个大老粗也没想到他会……会……呜呜呜呜……”一想起小亮子才十六,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海纳安慰了老张两句,送他回伙房去了。
当初将军中毒的事一出来,他和常明找过叫小亮子的士兵,没问出什么。想来在今日听到将军中毒太深,恐性命有碍,终究是良心上过不去,这才上吊自杀的!
宁愿死都不肯说出幕后之人,多半是与他在三河的哥哥有关,
从伙房出来,海纳往孟星惟住的院子去,正巧碰到一个过来送汤药的士兵。
那个士兵看着脸生,见他回来,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礼,“海将军。”
“什么药?”海纳飞快地打量他一眼,确实没见过,心里多了几分警惕之意,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的刀。
那士兵恭敬道:“回将军,是老军医开的解毒方子,命属下送过……”话音未落,突然发难,挥手将手中的托盘与药汤向海纳面门砸去!
好在海纳有所提防,一道寒光闪过,砸掷而来的托盘应声碎成两半,紧接反手向那人毫不留情的劈去。
这个士兵也是练家子,沉腰及时地躲过他的攻击,随后极快地向无人防守的右侧急射而去,脚下一点像只老鼠似的窜上墙头,眼看就要逃出生天,水入大海,斜刺里出现一只大脚狠狠将他踢回海纳面前。
“砰”地一声,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溅起些许雪花。
这一脚极重,那人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来。望着墙头上的人,清澈的眼神露出惊讶:“你不是中毒了?!”
月光下,原本中毒起不了身的人,长眉星目,清俊无双,长身玉立,如同月宫嫡仙,正是孟星惟。
他跳下墙头,向地上的士兵走了过来,“确实中毒了。是谁派你来的?”
那士兵冷冷一笑:“既然落入你手中……”话音未落,他的下巴就被海纳卸了。
“……”你他奶奶的,老子不想自杀,刚想实话实说而已!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幽怨,孟星惟扫了一眼手快的海纳。
“你可别自杀啊!”海纳说着,伸手把他下巴合上去。
那士兵揉了揉下巴,不以为意地看着二人:“我是噩梦的人,被定国公派来杀你的。再次声明,你上次的毒不是我下的。刚才我是打算趁你病要你命,不过被你识破,任务失败!”他站起身打了打屁股上的雪,地上太冷,坐久了容易得湿气。环视着惊诧地两人,解释道:“我来之前我家老大交待过我,这个任务随便糊弄一下能交差就行。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执行第二个任务。”说罢,对着孟星惟单膝跪地,抱拳道:“噩梦十人第七人,戚七见过孟将军。”
孟星惟:“……”
海纳:……什么情况?倒戈叛变了?
看着二人一脸问号,戚七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家小孟夫人雇佣噩梦过来保护你,我与其他三位同伴将会日夜不离地保护你,直到你安全回到京城为止!”
“……那你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意思?”孟星惟幽幽地看着他。
戚七哈哈一笑:“哈哈,我一共有两个任务,第一是杀了你,第二是保护你!我家老大贪财非要一次性接俩任务,让我随便糊弄一下能交差就行!哈哈哈……”
“……你家老大可真会做买卖!”海纳忍不住吐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