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呦”门开了,特好也顶着熊猫眼走了进来。
田园园:好巧,你也失眠啊!
特好凑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一句,一听外头的男人也一人顶着一个熊猫眼,田园园嘿嘿一笑。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昨晚上可不止睡不着那么简单吧!
今天依然吃的是狼肉,听特好说月轮天刚亮独自一人下山求援去了。
北风猎猎,天光翳翳。
一个黑衣男人从院墙上跳下来,俊俏的脸毫无血色,是刚从单枪匹马从狼群里杀出来的月轮
。他身手不错又没有累赘,很快将群狼甩在身后,一出别院,直奔别院正门。
不出所料,大门口空荡荡的,只有翻倒的牛车和撒落一地的补给。
门口留守的士兵已经不见踪迹,不知是逃了还是被狼群叼走,拉牛的牛亦不能幸免。一共四辆牛车,四头牛,现场遗留了两头骨架,其他两头不见踪迹。补给中荤腥之物皆被吃的干净,其他的则撒落一地。
大雪茫茫,所有挣扎的痕迹被掩盖个干净,谁能想到白雪之下是如何血腥呢!
远处山顶白雪皑皑,天空低垂,铅云滚滚,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雪。除去落雪与风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别院死寂的像是一座坟冢。
即使见过不少风浪,此时月轮心生惧意,不敢久留下山去了。
茫茫山道,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
听到月轮独自下山,田园园愣了一下,只能说艺高人胆大,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下山带回援兵。
天公不作美。
早起时天就昏沉沉的,到了中午,低垂的天空再次飘起鹅毛大雪。晚上时,积雪就到了脚脖子。
“今天是小年啊!”
王太医给田园园把完脉,忽然说了一句。
“您不说我都忘了。这都到了小年啊……”田园园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感慨万分:“又是一年,过得真快。”
算下来,她来大周已经有六年了,这具身体也有二十四岁了。
回想起前世林林总总,那么的遥远而不真实,像是庄周梦蝶,又像是南柯一梦。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窗外寒风冷冽,烛火微动,又是一年。
三日后,不要钱的大雪才堪堪停下来。不过天空仍旧阴沉着,显然还会再下。
大白天的殿里昏暗一片,不得不点上灯。
三天过去了,月轮一去不归。
不知被狼叼走了还是如何,总之没了音信。
大门外时不时能听到狼群奔跑的声音,浩浩荡荡,一听就知道数量不少。
他们手里还有两头狼,省着吃还能吃上十来天。
倒是南苑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晚上不见点灯,白天不见烟火,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后来的四个士兵,开始焦躁起来,火气很大。尤其在吃饭时,每次都会和分饭的王太医吵上几句。
过了两日,他们几人自作主张从偏殿搬出来,住进另外一间抱厦,隔壁就是特好与小雨的房间。
对外头的暗潮一无所知的田园园,除了睡就是吃,不过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喂奶。
小家伙的奶嘴裂出两个红艳艳的破口,每次喂奶时,痛不欲生。哪里是喂奶,分明是在上刑!疼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有不倒霉只有更倒霉,她对自己的乳汁竟然过敏,奶水流过的地方长出不少奶藓,越挠越痒,越痒越挠,挠破皮也解不了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