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渐重,平时活动不够,害怕胎儿过大,到时候难产。
三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田园园便往梦真殿外走去,门口把守的士兵看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出了梦真殿是条长长的青石甬道,路中间扫出一条小路,两侧则是厚厚的白雪。
三人就在这儿来回走了起来,田园园边走边摸肚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总是阵阵发紧。
生芃芃时,她被人一路挟持,操劳奔波不说,连顿像样的饭都没有,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生孩子时却大出血,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才捡回一条小命!原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谁知,怀老二时又被软禁起来,当真是造化弄人!
又走了两圈,刚到门口,田园园忽然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轻轻呻吟起来。
特好与小雨吓得连忙扶住她,焦急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田园园疼的说不出话,抱着肚子直不起腰。
“问这么多干嘛!先抬回去,你们两个过来搭把手,小雨你快去请太医!”特好沉着冷静吩咐道。
小雨慌乱地应下,急步去找太医。
特好半抱着疼的直不起腰的田园园,冷冷看着一脸懵逼的士兵,喝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来帮忙!”
准备不想多管闲事的士兵这才快步走来,一个高大的士兵弯腰抱起田园园,大步向大殿走去。
皓月别院也有常驻太医,不过都是些郁郁不得志之辈,贪杯懒惰,请三次都不来一次的主,更何况昨日得了一瓶好酒,此时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果不其然,小雨空手而归,气得小脸发红,不过眼下少夫人身体不适,不想让她跟着生气,便道太医不在别院里。
闻言,特好气得直跺脚:“哎呀!什么不在别院里,定然是喝多了起不来,我们国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告到御前,治他个玩忽职守的罪!”
士兵甲与士兵乙对视一眼,默默地转身想要离开,害怕受到牵连。
谁知,“站住!你们快去请个太医来!”特好掐着腰指着二人道:“谁都行,快步请个大夫来!”
士兵乙为难地看着她:“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百户今早出门去了,马都骑去了,眼下院里没有可以的代步,若是让我们走路去,恐怕明早才能回来了。而且…按章程闲杂人等不得私自请人入院,除非有圣旨才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还请姑娘见谅!”
士兵甲也道:“就是,我们二人就是小士兵,不能做主的!”
“什么?!我们夫人身怀六甲,眼下肚子疼起来,万一有什么事?你们担当的起吗?要不你把姓王的太医带过来,要不你们想办法弄个太医来!”特好怒道。
闻言,田园园大声呻吟起来:“哎呦,哎呦!我的肚子啊,真疼死我了~~”
小雨哭天抹泪:“夫人!!您可不要有事啊!!当初陛下让您进来时,可是许诺过让您别担心身子,现在您肚子疼成这般模样,还有人推三堵四……您万一有什么事,奴婢一定告到御前,谁也别想脱个干净……”
“好疼啊……呜呜…”田园园躺在床上,脸白的吓人。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百户不在别院里,眼下连个拿主意的都没有,一时不该怎么办。
这时,特好走到二人身前,先一人塞了十两银子,低声道:“这样吧,你们放我出去,我去请个大夫回来,有什么事,一应推到我们夫人身上,她怀着身孕,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不止我们,连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这银子给你们,万万行个方便!”
二人迟疑片刻,互看一眼,最后点点头,人真要出事了,他们也难逃一死!
之后,特好顺利走出别院。一出别院,特好才发现这些人嘴里的规矩都是给她们定的!这两人随便一说,那守卫便放了行,连问都不问一句。
特好有种多此一举的挫败感,说不定不用演这出戏都能出来,
事不宜迟,特好快步往山下走去。
刚到山脚就看到等候多时的刘不迫,随后二人向别院走去。
正在和兄弟聊天的士兵甲与士兵乙,看着特好领着一个男人走来,惊讶地合不拢嘴,这么快就找到大夫了?!连一炷香都不到?!
特好向二人解释,她运气太好了,一下山就碰到一个大夫,随后二人旁若无人的走进别院。
士兵甲:我觉得咱们被骗了。
士兵乙:是也不能说。
梦真殿,刚才还疼得起不来的田园园,窝在被窝里露着一条腿,小雨坐在一边给她捏腿。
刘不迫一进门直奔火盆,哆哆嗦嗦地搓着胳膊,抱怨道:“这里可真冷,比山下还冷!你说你有办法治疗肺病,快给我说说。”
跟在后面的特好将门关上,这会儿虽然不下雪了,可阴云密布,朔风阵阵,冷的不行。
“一臻怎么样了?他得的是肺病吗?”田园园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大壮的近况,神色焦急,心里像是长草一样。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秦王府去!
刘不迫从旁边拽来一个矮几,坐在火盆前面。“不瞒夫人,世子确实得了肺病。半个月前他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我便开了些驱寒的药剂。眼见病情已经康复,可不知怎么回事,七天前忽然加重,竟然侵犯到肺表,越来越重。陛下大怒便革了我的职!”
“庸……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弄错了!”庸医二字在田园园嘴边打了一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