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给了田园园一块腰牌,嘱咐道:“有了这腰牌便无人敢为难你,有事到城守府找宋百年!”
那腰牌上面刻着骠骑二字,有成人手掌大小,椭圆形,下段开了一个小孔,绑着一根脏兮兮的红布条。
田园园高兴地收下腰牌,对他摆摆手:“知道啦,你慢走啊有空再来。”笑的那个面如春风。
“我走了,你似乎很高兴?”孟长辉见她一脸真心实意地喜色,挑眉望来,眼神微冷。
她唇角一僵,笑的越发灿烂:“怎么会呢!你给我腰牌,我这是高兴至极,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孟长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快到门口时,他忽然猿臂一伸将人搂入怀里,结结实实地吻住了。
二人拥吻片刻,孟长辉才松开她。一打开门,自有等待的士兵牵过马,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在田园园的目送下慢慢消失在巷道中。
他一走,田园园就去高远处接芃芃。顺道要上几丸八毒赤丸,之前光顾着处理右手,忘了这一茬。
从他家出来,就看到一队士兵带着五六个婆子向这里走来。
田园园看了一眼抱着孩子回家,小丫头和高远玩到现在,连奶都没喝完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刚刚安置完她,就听到院门被人敲响。
一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吊销着眼,一脸横肉,眼神凶狠地看着她,“干啥呢!敲了你好半天门才开呢!”说完,就要挤开她进来。
田园园没让,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进我家?”
那婆子不耐烦地喝道:“我是官府派来给你检查身体的!赶紧的,老娘还有好几十家没去呢!”
原来木水生担心老百姓有所隐瞒,一大清早突击检查统计人数,谁也想不到说检查就检查,连个准备都没有,便得出比较精确的人数。然后到了下午,到了快做晚饭的时候,又挨家挨户派人察看身体,简直让老百姓措手不及,措不及防,防不胜防!可谓是把老六的本质表现的淋漓尽致,ωWW。
“既然如此,你进来吧。”田园园刚说完还未来得及让开,谁知就被那婆子一把推开。
天可怜见的,她这狠命一推,瘦小的田园园身不由己地狠狠撞到门上,刚刚包扎好的右手再次受到伤害。
蚀骨灼心的痛苦,瞬间从右手袭来,她眼前一黑差点痛昏过去,紧紧靠着木门才没有瘫倒在地。
这个婆子在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脸面,又是官府亲点的稳婆,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惯的。今日又有公差在身,更比往日还要霸道。
她推了人不但不道歉,反而颐指气使的嚷道:“磨磨唧唧!不知道我是官家的人?得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又看着她捧着手面露痛苦,嫌恶不已:“你这是甚娇娘子的做派?不过是轻轻挨了你一下,还想挂我伤你!”
田园园痛的心都要碎了,浑身上下疼地发颤,眼泪鼻涕狂飙。
怪哉,怪哉!自从这个手受伤后,它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伤害,好像老天爷在故意为之,怪不得说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时,隔壁也传来鸡飞狗跳地泼妇骂街声,一个说:“不要脸,当门扒我衣服!”另外一个嘲讽的说:“装啥装,又不是大闺女。谁会看你……”然后,就是一连串脏话对骂!
这些婆子素质低下,工作要这么一直开展下去,中毒事件还没解决,只会闹的沸反盈天,惹得百姓哀声怨道!
“赶紧的,进屋让我看看!还是你也想在这里就被扒了衣服!”那婆子横眉竖眼,一脸不耐!
眼下若是起了冲突吃亏地定然是她,田园园稳住身行,吐出一口浊气来。然后上前走进一步从袖子里掏出荷包,拿出十来文钱,递给她,“大婶子,我手伤了,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那婆子扫了她手里的钱一眼,“二十文。”
田园园便又数了七八个出来,那婆子麻溜接过钱,撇了撇嘴:“早干嘛去啦!”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就走了!连检查也不用检查?!田园园还当给了钱后她态度会好些,没想到人家服务态度好过头,直接跳过你,不查了……
感情这些人来势汹汹,不过是打着官府名义过来吃拿卡要,勒索行贿!
人性最大的丑陋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刁难别人。这些婆子原本是三姑六婆,属于下九流,一朝得势,反而比平常人更加猖狂跋扈!可见其平时为人也是刻薄无理,才会如此的明目张胆!
斜对门得邻居家里也传来谩骂声,总之这些战斗力惊人的婆子所到之处鸡犬不宁!若有不顺者,少不得一顿谩骂,更甚者还有大大出手者!
那些士兵个个视若无睹,只管自己份内之事。若是太过分才出面喊上一句,那些婆子才会骂骂咧咧收敛些!
待高远也检查完后,田园园过来找他。见他神色无恙,问道:“你,你检查完,那士兵说啥了吗?”
高远神秘兮兮地说:“刚才那个士兵说给他些钱,他就不搜我的身了。”
“那你给了吗?”田园园问道:“给了多少?”
他点点头:“给了他一两。”
“………”人傻钱多。
然后,田园园让高远看芃芃一会儿,她拿着腰牌去了城守府。
在路上遇到巡逻的士兵,她因为有孟长辉给的腰牌,于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