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沅身子却是晃了晃,她有些头晕,站都站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猛地伸出了臂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是如此渴求这个怀抱,现在他再来抱住自己,她却挣扎起来。
她当然抵抗不过一个强壮的男人,所以很快被他狠狠地箍在怀里,箍得几乎喘不过气,又被他用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抵扣住纤弱的腰肢。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挤压,姑娘家最私密的地方就那么紧贴在了男性坚硬的胸膛上,虽然隔着衣料和大氅,她依然感觉到了他的激昂。
喉咙里弱弱地发出一声犹如小兽般的鸣声,她试图伸出手来去抓他挠他。
他却不管不顾,犹如铁钳一般的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之后硬是捏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了嘴巴。
“唔唔唔——”她瞪大惊惶的眼睛,眼中带着火亮的愤怒,他到底要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把一个皮囊堵到了她嘴边,之后一倒,浓郁的血腥味就涌入了她的喉咙。
猝不及防的她险些被呛到,她只能被迫地大口吞咽。
过了好久后,就在她以为自己因为这剧烈的吞咽而活生生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她逃离了他的怀抱,狼狈地瘫在了草地上。
草地湿润冰凉,她毫无形象地坐在那里,仰脸愤愤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她终于喊出来,虽然声音依然脆弱,但她攥紧了两只拳头。
只穿了窄袖骑装的太子,挺拔地立在顾锦沅面前。
因为她蹲坐着的缘故,他那身形就显得格外颀长,两条大腿也更是修长有力,就犹如天神下凡,威仪不可摧折。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勾唇冷笑:“你猜。”
顾锦沅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泄愤地道:“那是毒—药,你喂我吃毒—药,你要毒死我!”
太子依然是笑,笑得眼底泛着凉:“对,见血封喉的剧—毒。”
顾锦沅舔了舔唇,唇上依然残留着刚才的那种血腥液体,她想了想,喃喃地说:“这是鹿血。”
鹿血,是补气养血,暖胃散寒的,对于此时浑身乏力腹中空空刚刚遭受寒凉的她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将那皮囊收起来:“不,这就是毒—药。”
顾锦沅微微蹙眉,看着他的背影:“你是来救我的吗?”
太子:“想多了,我怎么会来救你。”
这鹿血自然是上等的滋补品,顾锦沅恢复了一些气力,她用手拄着地,挣扎着爬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太子回首看过去,她站起来时都是颤颤巍巍的。
眸光上移,他看到了她白净的手带着淤痕,还有两根手指甲折了。
太子淡声道:“不知道。”
顾锦沅看向他,她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想告诉自己,肯定是出大事了。
这是西山,帝王离宫,发生那么剧烈的响动,这是大事,且这件大事甚至可能和朝堂大势有关。
她歪头,疑惑地看他:“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身为太子,这个时候能随便离开吗,他应该很忙才对。
太子听此,森森白牙轻磨:“我也奇怪,我怎么跑这里来了?”
声音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顾锦沅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感激涕零地望着他:“是殿下救了臣女性命,臣女感激不尽。”
太子挑眉,一张俊美到神鬼动容的脸绷着,却是道:“路过而已,恰好看到,别想多了。”
顾锦沅却是真心感激:“即使是路过,也是缘法,臣女会感激一辈子。”
尽管之前,在精神涣散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的时候,顾锦沅甚至有一种死了也没什么的颓废想法,不过现在喝了鹿血,精气神来了,她顿时觉得,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