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拖上来……”
时欢跳了下水,把那钳在鸡窝顶上的一块木头给解开,让童爷爷接住,然后,她翻上二楼,把那长两米,宽三十公分,厚七八公分的木板架到两幢楼房中间。
新房楼层高,从而形成了一个爬坡的势头。
时欢先跑过去把隔壁家的玻璃窗给打开了,回头便把奶奶背了过去。
童爷爷倒不用她背。
三个人就这样顺顺利利爬到了这一家。
*
傅千循叫了一辆车,连夜赶往秀县秀家村,一路狂。风。暴。雨的,开不快,中间高速还不让上了。
司机只能下高速,绕县道,等来到秀山时,发现秀山的隧道塌了。
如果想要绕开秀山,从另一个方向进去就得转道另一座城,可那得上高速。问题是现在高速不让开。
司机转头对他说:“先生,要不我把您送到市区找家酒店住一住吧,刚刚广播说了,秀山上游开闸放洪,您要去的地方恐怕已经被淹了。
“能绕进去吗?”
傅千循的心那是一沉再沉。
“肯定进不了啊。现在想进去,只有船。”
他目光一闪,忽想到了什么,忙道:“那就把我送到附近的村子……”
他们肯定会组织施救的,而他需要坐他们的船找进秀家村去。
二十分钟后,傅千循通过电话联系上县城内的相关救援部门,又通过他们,和宏新村的干部联系上,最后组织了几只救援艇,准备绕过高速,从秀河那边进入秀家村……
凌零四点,身着雨衣的傅千循,带着第一批救援人员,进入了已被水淹没的村子,并在秀山南山腰的山洞找到了一些正在避雨的村民。
傅千循冲在最前面,不断地叫着时欢的名字,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时欢。
时欢离开秀家村已有十几年,现在村子里的人,有些都不认得她。
直到遇上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那小孩说:“我堂姐姐去救我奶奶,船被撞飞了,人不见了,可能已经死了……”
本来就找得火急火燎的,听得这消息,傅千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不可能。
那丫头水性可好了,绝不可能会溺水。
她最能野外生存了,别人遇上洪水,可能会出事,她肯定出不了事——船可以撞飞,但她这个人一定是安全的。
他是如此的坚信,转头就跳上一艘救援艇,对驾艇人说:“快,到附近房子里去找找……一定还有人没及时撤出来……”
两个人开上一艘去了,沿途救了不少人。
天亮时,他单独开着救援艇,在如汪。洋一般的村子里一边喊,一边叫。
东升的旭日当中,雨水已停下,可是村子却被淹在了浑烛的水中,河面还飘着一些动物的尸首,所幸,没有人员溺毙的消息传来。
他已经在村子里绕了两圈。
另有两艘救援艇也在四处搜救,艇上站着一个人。
傅千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佟惊澜。
在河面上,两艘艇交错而过,两个男人,俩俩相望。
傅千循眼底喷出一股子无名怒火。
昨晚上,时欢本不该出现在秀家村的,是他和时家人合谋把她骗来了这里,结果就遇上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可现在,他没空去找他算账,而是把搜救的范围扩大了,离开了秀家村,顺流而下,到了邻村。
村口有一新一旧两幢楼,旧楼已被洪水冲毁了一半,新房还坚。挺在水中。
两楼之间,还架着一条厚厚的木板,木板上站着一个穿着宽大白T恤的少女,正在挥着手上红色的旗子,可不正是他疯狂找了一整晚的女孩?
一抹狂喜,顿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