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仁不动声色,默默地退了出去。卧室里只有键盘的敲打声,而孙成昊坐在电脑面前的身体,很久都没有挪动过。过了好一会儿,他打了个呵欠,突然站起了身来,一把推开了就在电脑桌前的窗户……
……
叮……
外面的沙发上,杜晓仁正直愣愣地看着电视走神儿,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停电了?!
她住在这个小区的时间不长,可还从来都没有断过电,家里没有可以随时应急的手电,她条件反射地慌了慌,正准备摸索着站起身,卧室里的孙成昊就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
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男人扑到她身上,就急促地呼吸着上下其手。
“你……做什么?”杜晓仁的痛手被压在下面,痛得冷汗直冒。
男人一把将她的睡衣剥掉,扬手抛在了地上,就着沙发把她推倒了下去,浓重的呼吸声,夹杂着说不出来的喘急。
“你说我做什么?跟你还能做什么?……臭表子!”
与他做这件事儿自然不是第一次。在黑暗里,杜晓仁将伤手往旁边挪了挪,有些庆幸突然停电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用再看见他狰狞不堪的猥琐样子了。
一个女人用身体去换取金钱,去换取前途到底有多下贱她不知道,可她却知道,伺侍孙成昊这件差事儿,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得下来的。
姓孙的不仅人长得丑,在这件事上也从来不消停。大概有钱人的通病,玩女人玩得太多,一般太正常的玩法都没有劲儿。所以,他每次总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哪怕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算完。
当然,这不是说姓孙的床上功夫有多好。事实上,他不仅不行,还非常的差劲儿。但是越是那方面不行的男人,越喜欢变相地找各种方法来折磨女人。而孙成昊每次做这件事儿,他要么就下死手狠狠地拧她,掐她,要么就狠狠用牙齿咬她,还非得逼她装出舒服叫喊不可……
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她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像往常那样,尽量让自己把这件事儿幻想得美好一点。然而,人的感官总那么真实,这回比往常有过之而无不及,姓孙的肥腻腻的身体在她身上耸动着,手下更是半点不留情的死拧着她身上的脆弱点,在黑暗里发出畜生一般的兴奋喊声,痛得她浑身直打颤……
“小婊丶子,你叫啊,快叫啊……”
“……你快点行不行?我的衣服还没有洗完。”
“你说什么?嗯,说什么?你在找死?”
男人又卡上了她的脖子,嘴里嚯哧嚯哧地喘着,估计怕把她掐死了,很快就转移到了下面,狠狠地掐着她,一下比一下狠,那兴奋时的喊声,像极一个哮喘病患者,好像陷入了一种极度癫痫般的兴奋中。
杜晓仁没有再乱说话,也没有再挣扎,配合着他咿咿呀呀了几声。
突地,她听到男人闷闷地‘哼’了一声,身体筛糠般痉挛着抖了起来。接着,耳朵边上响过一记沉闷地‘噗通’声儿,身上一轻,男人肥胖的身体就重重地滚到了地板上,再没有了发出半点儿声音。
躺了几秒,杜晓仁觉得不对劲儿,喊他。
“孙成昊?”
“……”没有回应。
“孙成昊?”
“……”还是没有回应。
杜晓仁摸索着,用那只好手撑着沙发,借助着玻璃窗外透进来的点点光晕,往倒在地上的黑影身上摸索了上去。
“孙成昊,你怎么了,你说话……”
黑暗里,男人还是没有动静。
整个世界安静了,静得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呼吸。
眼睛慢慢地适应了黑暗,杜晓仁摸索着把手机拿了出来,用那幽暗的光线往孙成昊的脸上照了过去。乍一看,她瞪大了眼睛,尖叫着‘啊’了一声儿,手机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
翌日。
翻看日历,已经是七月十五日了。
绵绵的细雨未停,漫长得像是要铺满整个夏季。
被现代化污染过的城市天空,浓重的阴霾也让人特别的压抑。
占色刚把小十三送到上学的车上,就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孙成昊死了。
告诉她这件事情的是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