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手里的活都分派了出去,她现在闲得慌。
便去银行把钱存了,只留下3000元现金应急。
下午三点,邱灵准备洗手做饭,王阿婆从隔壁冒了出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瓢,二话不说就忙活起来,还不让邱灵插手。
邱灵在旁边看着,特别不自在。
尤其担心暴露系统的秘密!
“王阿婆,我只是小腿和手臂缝了针,搬搬抬抬没有问题的。”
王阿婆利索地把洗干净的米倒进锅里,轻轻搅拌将清水变成奶白色,“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我都怕你搬东西把自己骨头弄折了。”
“没这么夸张吧。”
王阿婆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好几次拿着东西触碰木桌都没有激起任何反应。
邱灵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看来系统只会回应自己。
“要不是为了送阳阳去医院,你也不会落单被钟大山堵,你帮了我家大忙,我只是来给你煮个饭而已。”
见邱灵还站在一旁,王阿婆有点不耐烦了:“去去去,外边坐着去,你又不能洗澡,别来厨房里出汗。”
听了王阿婆这番话,邱灵渐渐生出感慨。
她这辈子虽亲缘淡薄,但总是能遇到好邻居。
以前的邻居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生出怜悯之心很正常。
所以才不解:“王阿婆,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邱灵对外界充满戒备,对情感比较迟缓,但也察觉出王阿婆对自己的独特。
就当是她小人之心吧,她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王阿婆拿铲子搅锅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回忆之色。
她沉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其实有个女儿,叫况历萍,她过世那年跟你一样大,要是我的女儿出门在外遇到难题,我也希望有人能帮帮她。”
世间悲哀之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也是十八岁?”邱灵声音很轻,似不敢惊扰一位母亲的回忆。
王阿婆怀念道:“是啊,如花似玉的年纪。”
“那年她跟同学一起出门玩耍,在归家途中失踪,等被找到已是两年后。
那时她被饿得瘦骨嶙峋,手腕脚腕都有被绑过的痕迹,浑身是伤不说,还总是精神恍惚。
我和她爸将人接回来心都要碎了,只以为日日陪着她便好,却不料她还是在十八岁那年跳河自杀。”
所以,那一刻瘦弱的邱灵以浑身是伤的样子出现在王阿婆面前,她才会热情过了头。
那时邱灵还觉得王阿婆是另有所图。
却不知是一位母亲在透过自己看她年少时的女儿。
王阿婆哽咽道:“怪我当时什么都不懂,后来才知道她患上了抑郁症。
身上无伤,心里千疮百孔,没能救她,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够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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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况历萍真的跟自己有过相同的经历,只不过她是抑郁症,自己则是躁郁症。
一个伤己,一个害人又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