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点,下班高峰,华灯初上。
黑色宾利被堵在路中央,奢华气派引得车与行人不住侧目。
车窗都贴了膜,引外人遐想连篇,如此豪车内,是某中年富商左拥右抱美女呢,还是某富婆包养了如花似玉的小鲜肉。
邢天航坐在车内,一路咳个不停,许是在旧屋吸进了空气中的一些霉菌,他已解开衬衣最上两粒扣子,仍感到呼吸艰难。
“先生,先别管林小姐了,回家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家宁过来。”阿德从后视镜中觉得他脸色白得发青,心里着慌起来。
邢天航无力点头,胸口疼痛益发明显,他也不敢再犟。他拿出电话,想问问莫言小语回家了没,却接到来自加国的越洋来电。
他同邢何也已连续三年形同陌路,不晓得为何却突然来电,犹豫了下,还是按下接听。“爸。”
“天航,我即将回国。”邢何也同样不带感情。
“妈妈呢?”
“她与我一同回来。”
“好。”
“下周三到南阳,你来机场接我。”
邢天航冷笑,“怎么想到让我接机?不是天尧才是你儿子么?”
“我没空同你强辩。记得务必接机,那日会有媒体。”
“原来刑大使要借我上演父子团圆场面,令人歌颂你为国为民,异国他乡二十载?”邢天航冷冷讽刺。
“随你怎么说。”邢何也语气不耐,“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别去打扰天尧。他是你弟弟,我不准你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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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坐了地铁,回了自己家。
这个么,很正常。娘家派什么用的,自然就是吵架以后用来回的。平时是不用的。
今天这个气受得冤枉。她决定在路上买一杯邢天航最反对她吃的奶茶,配肉松贝贝以表示对他的厌恶。
不,不仅厌恶,简直深恶痛绝。
所以她又把大杯换成了超大杯。
半杯下去,心情就好了一些,再咕嘟两口,烦恼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天航哥哥也挺可怜的。
他也不是要朝我发脾气,他只是太骄傲了,所以生怕我会因为这个看不起他。
唉,他傻呀。这有什么好看不起的。他好歹还有个妈妈,我连个精神病的妈妈都没有。我也没觉得他会看不起我啊。
不过这个事情,光靠说都是说不通哒。当初自己不也就钻了牛角尖,老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他对自己那么好,千依百顺,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自己,但自己那时候就是脑子抽风,使劲儿要把他推走,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年的好时光?
唉,算了。原谅他。
这个家伙嘴硬心软,估计过会儿就要来电话了。
还是先回家吧。
别又像上次那样,让他大半夜满南阳的找自己。大家年纪都不小了,玩儿这个太伤身体。
她打了个饱嗝,刷了电梯门禁,打算进去。
突然黑暗里蹿出个人来,从后面把自己一把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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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语以前迷健身的时候学过点搏击的套路,当下双臂一夹,用肘部攻击,同时一脚作为支点,另一脚朝后重重一踢!
“啊!”只听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