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通往大堂的驿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十分显眼,它的后面跟着三十六名身材魁梧,衣着奇特骑着骏马的年轻护卫,他们乃是古荒皇宫的一级护卫,三十六金刚,是郝闫瑾花了三年时间训练而成的。若不是郝闫瑾对诸葛雪有意,暗中另有别的心思,他是绝对不可能将这三十六金刚派出去的。
说起这三十六金刚,要从三年前说起,那是郝闫瑾第三次以商人的身份游历大唐。那时候的郝闫瑾,不过刚刚二十出头,气血方刚,年轻气盛,加上他天生傲气,不喜欢被人管教,被人束缚,由于他认为自己行走大唐不是第一次了,对大唐已是轻车熟路,加上自己自幼习武,因此有了一种侥幸心理,那次出行他没有待任何的侍卫,就在那次,出现了意外。
途径大唐雁门关之外,大唐二里地的位置。往北属于古荒境地,往南属于大唐境地,往西属于西海国境地,往东属于临清国境地,因此此地属于“四不管”之地,这里匪患猖獗,盗寇四起,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人数不胜数。郝闫瑾路径此地,很不凑巧,碰上了最为猖獗的一伙土匪,若不是被一路暗中保护他的护卫所救,郝闫瑾极有可能葬身之地。
也就是那次之后,回到了古荒,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在离皇宫上百里的深山中,修建了一处大型府邸,用来训练自己的贴身暗卫。与此同时,郝闫瑾四处张贴告示征召十八至二十八岁的年轻男子数千人,经过层层筛选,步步考验,最后留下一百零八人训练成了三十六金刚和七十二地煞,用来作为自己的死侍!
所谓“死侍”,即是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效忠自己唯一的主人,也就是郝闫瑾。若是背叛,郝闫瑾会毫不犹豫的启用开起他们身体内潜伏着慢性毒药的蛊术,他们即刻便会毒发身亡。因为在当初训练他们之时,他们都心甘情愿立下毒誓,自愿服下了一种名为“持久散”的慢性毒药,所谓“持久散”可是药如其名,它不是一般的慢性毒药,而是一种潜伏期极长,为期三十年至五十年的慢性毒药。这是郝闫瑾亲自配置的,它是采用东海深海中的一种极其罕见的药草“海之草”和临清国独产的“毒灵芝”以及十几中药草提炼而成,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防止他自己被人背叛,所以才研制了此药。总归来说,他是一种良心的毒药,只要他的侍卫不背叛他,侍卫一辈子都不会毒发,他一辈子都不会启用开启的蛊求。
三十六金刚乃是有迹可寻的真人,七十二地煞乃是犹如幽灵鬼混一般隐形人,所以,关于七十二地煞更多的只是传说,除了郝闫瑾几乎没有人真的见过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坐在马车里面的常天,突然将脑袋探出了窗外,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一干护卫和后面跟着的一干护卫,又将脑袋缩了回去,迅速地从袖子里逃出一个褐色瓷瓶,打开了瓶塞轻轻地放在了躺在车里的白衣女子鼻子下方。刚刚还在躺着的白衣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诸葛,你的身体真的无碍?”常天看了一眼瞬间便精神抖擞的诸葛雪有些怀疑,不就是一小包白色的药粉,说病就病说好就好,难不成它真的是灵丹妙药不成?常天向来不信邪魅之术,可是诸葛这次的所作所为,在常天看来的确有些邪乎。
诸葛雪看了一眼常天,狡黠的一笑,“放心!这药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救命良药,百试不爽,从来没有失灵过!”这是郑梦琪的原话,诸葛雪不以为然,是药三分毒,都怪自己当时没有问清楚,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可是雨哥!你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啊?”坐在一侧的林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用他最习惯的憨傻模样,摸着脑袋问道。
“平子,你以为其他的办法能够逃脱郝闫瑾的犀利的眼睛吗?咱们三人身在古荒的皇宫,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怎么才能够在不得罪郝闫瑾的情况下安然出来,你觉得这可能吗?”诸葛雪看了看林平,林平摇了摇头,雨哥说得是实话,古荒皇宫守卫森严,莫说是他们三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苍蝇想要飞出去都是难上加难。
“可是雨哥!你为什么要装病一个月才离开皇宫,而不是提前离开?”林平又犯愁了,既然雨哥在一个月之前便知道了皇上有意强制纳她为妃,为什么当时不走,还要耗上一个月?
“哼~你以为一个月前咱们能走得了吗?”诸葛雪苦笑,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是她跟黑袍子所学的易容术还没有完全掌握,她必须要继续巩固练习,将这门技术学得炉火纯青。二是她是有病之人,若是离开古荒不能带走那些秘籍,否则会引起郝闫瑾怀疑的,所以她要借此生病的一个月将那些秘籍背的滚瓜烂熟,刻在脑子里。三是自己装病,郝闫瑾一定会请来他古荒所有的名医来给诸葛雪看病,他不可能立马放自己走,唯有装病一个月了,让郝闫瑾以为诸葛雪的病实在是蹊跷,他们古荒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诸葛雪方才可以借此机会脱离郝闫瑾离开皇宫。
“诸葛,我们到了大唐还会回来吗?”常天不解地问道。
“回来?怎么可能?”诸葛雪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得意,她费劲心思地脱离了虎口,怎么可能在回去。
“那些侍卫怎么办?”常天指着外面,问道。
他的意思诸葛雪知道,这些侍卫乃是郝闫瑾派来保护自己的,那不过是一种光鲜亮丽地说法,郝闫瑾以为诸葛雪不知道,他们真实的目的是郝闫瑾派来监视诸葛雪的。
“他们?”诸葛雪轻笑一声,“自有他们的用处!”诸葛雪没有多说,她的心里早有了打算,既然他们是郝闫瑾训练的暗卫,想必他们的身上必有过人之处。现在自己正是用人之处,倒是可以先利用他们一下,反正郝闫瑾做人也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如此以来,自己用起了他的侍卫便也心安理得。
常天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倒是很识趣,只要诸葛雪不说,他就不会问,毕竟走南闯北惯了,常天对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了一丝了解,若是想说了,即便你不问她都会说的,如果不想说了,即便你问了,听到的未必是真言。
“常先生!我想再睡会,那些侍卫,劳烦你多留心一些,毕竟他们跟咱们不是同一条心!”诸葛雪看了一眼外面,有些担忧。
常天看出了诸葛雪的忧虑,淡淡一笑:“诸葛,放心吧!常某人这些年出门在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应付他们,呵呵……小菜一碟!”
诸葛雪一怔,看了一眼常天,躺在了车上。常先生几时学的这么不谦虚了?难道是“近朱者赤”,跟我学的?
诸葛雪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次能够出来,多亏了郑梦琪帮忙,若不是她告诉自己有那么一种神奇的药,估计自己也不可能骗得了郝闫瑾那么久而不被识破,于是,诸葛雪便用意识跟郑梦琪交流起来。
“梦琪,谢谢你!”诸葛雪道。
“嘿!客气什么?帮助你就是帮助我自己?”郑梦琪笑道。
“你那个药粉……不……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诸葛雪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诸葛雪的原则,本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这些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诸葛雪还是要谨慎一点的。虽然这么做貌似有些不地道,总好过自己心里暗自揣测来的磊落了一些。
不料诸葛雪刚这么一问,郑梦琪便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帮你骗过了郝闫瑾,逃了出来,你竟然怀疑我?难道我还会害我自己不成?”
诸葛雪丝毫不示弱,立刻反击:“那可不一定!你的目的是为了报仇,为了报仇,你是什么事情都肯做,伤害自己又有何妨?”
“你……”诸葛雪说得可是郑梦琪的心里话,她自然没有什么可还击的。良久的沉默之后,郑梦琪突然撂下了一句话,“好!很好!以后有事不要再来找我!”之后,郑梦琪便没有了声音。
诸葛雪轻叹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非要说出来呢?或许是自己从小被爷爷培训的太过强势了,独自掌管诸葛家族那么大的企业,向来不懂的让人,才会……
这下可好,竟把郑梦琪给惹火了,自己对这个世界不太熟悉,好多事情还在借助于她的了解来认知这个世界。罢了罢了,到时候眼看吧,大不了自己跟她道个歉。
想着想着,诸葛雪真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