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过了年,居然还会有这么冷的天,幸好是今儿个凌晨变得天,若是再早点,昨夜放出去的花灯岂不都惨了。”
喜鹊道:“老天爷也是长眼睛的,故意将风刮在该刮的时候。”
琥珀有些神秘兮兮地道:“对了,我刚刚听说,二姑娘昨夜在醉云楼出事了,好像是被一柄扇子伤了,滟芳阁昨儿一整夜都燃着灯,来了好几个郎中给二姑瞧病。”
夏桉坐在桌子旁分拣药材,闻言,她抬眸看琥珀:“她受伤了?”
琥珀回道:“对,看上去像是伤得挺重的。”
夏桉垂眸想了想,上一世的时候,夏媛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关了半宿回来后气得又摔又打,这次为何是伤了?
看情形,应是被盛枷手里的乌寒伤地,那伤得肯定轻不了。
夏桉心里不禁冷嗤一声:倒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姑娘,我还听说,夫人一大早还收到了大公子的信笺,说大公子不日便要回京了,夫人乐得跟什么似的,将二姑娘托付给红玉,匆忙就去找董管家商量要给大公子接风洗尘的事了。”
是啊,上一世,夏舒纬也是过了正月十五没几天便回来了。回来后,直接被欧阳先生带进了宫里,圣上当天便下旨封他为翰林侍读学士,起点比其他科举入仕的人高了好几个台阶。
魏氏为此骄傲得很,专门在家中办了场宴会显摆,还处处张罗着为夏舒纬谋一门顶好的婚事。
魏氏对夏舒纬这个儿子,可谓抱了很大的期许。之前夏舒纬参加科举之时,她还梦想过夏舒纬能够一次高中状元,她自己或许可以沾光获封诰命。
她虽然出身勇毅侯府,然魏家其实是经商起家。封侯拜爵是因为魏家老太爷当年在一个战乱之年,向朝廷捐了一笔巨额钱款,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立下了大功。
先皇感念魏老太爷慷慨之举,给魏家封了个侯位,在朝中给了个闲差。
这侯位名字虽好听,但在大多数勋贵眼里,魏家说白了,就是不入流的商贾。
魏氏从年轻时开始,在京中那些血脉高贵的夫人面前,就总是感觉低人一等。
后来嫁予夏光淳,她是出于爱慕,也没有想多图什么。
可这些年她越发想在那些贵妇面前抬起头来,加上夏老夫人是个县主,她想着。若是自己能有个诰命加身就好了,于是便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夏舒纬的身上。
好在夏舒纬自小就有出息。
此次科举虽没有高中状元,榜眼倒也是不差的。
待他入了翰林,是有资格随侍圣驾的。日后若是立个大功,同样可以为她请封个诰命。
夏桉继续低眉仔细挑拣桌子上的草药。
上一世,夏舒纬的确最后为魏氏请封了诰命,无光无两。
实际上,比起夏舒纬,夏媛在魏氏眼里,更像是妆点门楣的工具。
她嫁得体面,日后才会对夏舒纬有所助力。
所以,魏氏前后为夏媛如此筹谋,也不过就是因为不想让赵幽这样的烂人做自己儿子的亲妹夫罢了。
夏媛以为的母爱,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夏桉想了想,对琥珀道:“将我之前做好的伤药取出来,我一会儿去看看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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