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安将头冠放下,又拿起梳子造作地打理了一番发尾,而后对着镜子飞出一个吻,心满意足地自我肯定道:“当真是玉树临风的美人。”
君清河眼角抽了抽,无语至极。
云予安松开腰带,随它散落在地,缓步朝床榻走去,半途将外袍挂在横杆上。
君清河暗中看着云予安躺下合眼,越发警惕起来。
眼前境况和先前商量的并不一样,云予安不该这么早就装睡的。
云予安按照两人的计划,本应该先将房间探查一圈,确认一切正常后给君清河打个暗号。
现在房间也没转完,暗号也没打,这人一通自恋后就躺下睡了。哪怕是君清河也维持不住内心的冷静。
难道是阿云已经中招了?君清河怀疑起来。
不太可能,阿云只是装弱,不是真弱。君清河又放松下来。
云予安本无睡意,但不知为何,躺下后却真觉得越发困倦了。他钝钝地想:坏了,这镜子好邪门。
——
“阿娘,爹呢?”云予安看到自己伸出的手,白嫩胖乎,是幼儿的手。
眼前人影模糊,面容不清,明黄的衣衫晃进云予安的脑海。
好生熟悉……这是?原主的记忆么。
被称为阿娘的人将云予安抱起,轻拍孩子的后背,柔声道:“爹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小宝乖,咱们先回去吧。”
云予安听到自己的声音满含委屈:“阿娘见到爹爹了吗,爹爹不想安儿吗?”
“怎么会呢,爹爹他最喜欢你了。你要开开心心的,爹爹忙完了就赶来找你啦。”女子抱着云予安渐行渐远,云予安盯着背后渐渐远去的天空……
这似乎是魔界的天啊。
云予安的脑袋愈发昏昏沉沉,搂着女子的脖子,一会儿看着满地的落叶,一会儿看见漫天的飞雪,一会又是瓢泼大雨……他始终被稳稳的抱着。
似乎女子的每一步,都踩在时间轴上,使得云予安眼前的景象瞬息万变。
“阿娘……”云予安眼皮沉得很,终于陷入了黑暗中。
君清河拨开眼前的枝叶,看到床上的云予安动了动。他都睡一个时辰没动过了。
君清河心道睡相倒是挺好。
床上的云予安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睛却未聚焦,里衣随着起身下床的动作被扯得松松垮垮。
君清河看着云予安迟缓地朝房间某个固定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被板凳挡住去路,给他绊个踉跄。
君清河捏紧了拳头,控制住自己想要进去的本能反应。
云予安这个饵已经中招了,但是想钓的鱼却还没出现,君清河若是现在冲出去,就算功亏一篑了。
胆战心惊地看云予安走完半个房间,再次站到那面铜镜前,君清河想到了什么。
云予安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按在铜镜镜面上。
镜面变得虚幻,云予安的手竟直接穿了进去!
眼见着云予安整条手臂一寸寸没入镜面,君清河纵身跃进房间,踏着窗栏借力朝云予安扑去,锢住腰后旋身将人拽了回来。
再看铜镜,已经恢复原样了。君清河手腕翻转,连续打入几个封印,整个镜子破碎开来。
君清河反应极快地抬起衣袖将怀里人护住,而那铜镜碎片撒了满地。摆放铜镜的台面上方只剩下一团散发金光的球体悬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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