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找表哥,他有个朋友的同学的弟弟认识黑手党成员,到时候,你这些东西多给点中介费,卖出去的问题不大。”琳娜看向地上那堆珍宝。
“不卖。”章片裘却坚定地说道,“大清国的藏品,我一件不卖。”
……
???
琳娜眨了眨眼,显然,她觉得莫名其妙,不卖?那合作什么?但随后,她眼睛垂下来,琢磨了几秒后并未多问什么,手摸了摸厚重的金袋子,抬起眼,盈盈一笑,“好,我们合作。”
“君子一言。”章片裘伸出手。
“嗯?”琳娜伸出手,微笑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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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门的琳娜,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她以极快速的速度,反手就把门栓住了。
嘘,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什么君子,我可是女子。
“李!拿枪,守在门口!”她喊道。
李,是个大清国人和白人的混血儿,生下来就被遗弃在美国沦为奴隶,后又跟着主人漂洋过海来到英国,却得了痢疾再次被遗弃。
命挺苦,却也挺硬,竟没死。
扛过来后,在流浪的过程中遇到了琳娜,她是个心善的,一饭之恩救了他的命,又留他在身边帮忙干活。
如今,李是她最信任的帮手,重大的事情或需要下黑手的活儿,都交给他去干。
“他犯了什么事吗?”李连忙跑了过来,显然很惊愕,刚他见着章片裘扛着大皮囊进入酒窖,如果要堵门,那肯定是堵他。
“总之,你守着门,如果他闯出来,就一枪崩了他。”琳娜的下巴朝着放枪的卧室指了指,“子弹多拿些。”
“守多久?”
“再说。”
“吃饭呢?”
“几天饿不死人的,别开门,他厉害得很。”
虽然李混了中国人的血,当同样黑眼睛黄皮肤的章片裘来到后,让他有种天然的亲切感,缠着他问了不少大清国的事,也很是有趣。
但琳娜是他的救命恩人,她要他杀人,他便杀人。
安顿好这一切后,琳娜扭过头,看向被关得死死的酒窖门和拿枪守在门口忠心耿耿的李,绷紧的身躯松了松,嘴角上扬,手抓着沉甸甸的藏在裙子底下的金袋子。
脚,踢了踢黑色天鹅绒的裙子,眼底得意。
一个能在这个时代独立开酒馆,且开了好些年的漂亮寡妇,自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钱,她要;安全,也要。
“藏一件东西,最好的办法不是藏起来,而是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
琳娜反复咀嚼章片裘这句话。
傍晚的浓雾让她的身影在院子里模糊了起来,而酒馆的火烛加了些,身影伴随着烛火晃动着,夜幕降临,酒馆里幕间剧又开了一波,热闹了起来。
“一件不卖?”
她有些不懂,却隐隐觉得荒谬中,又透着她看不透的厉害。
“人先关着,如果警察找上门,那我就把他交出去,还得个抓捕罪犯有功的名头;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馆长不报警的话,那就合作。”
脚步飞快,朝着楼上卧室跑去,天鹅绒的黑色裙摆晃动起来,眉眼俱笑。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探出头来,喊道,“李!明天,记得安排人买《泰晤士报》,送到我房间。”
这事儿动静那么大,连酒鬼们都在聊,记者们肯定会嗅到风声,那么是否报警,博物馆又如何对待这件事,甚至有没有通缉令,报纸上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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