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来了。”白清风恍然道,“今天一大早,有人在传,说是徐家大小姐被恶鬼带走了,关于这件事,苏姑娘你知道吗?”
提起徐家大小姐,宋良辰的脸色就变了,连他端着茶杯的手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没办法不在意,毕竟徐大人要挟他,要他娶徐蓉,糟糕的是,宋老太爷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门婚事。
要是苏迟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宋良辰的心情有些忐忑,又有些矛盾。他既希望她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露出淡然的表情,又不希望她知道了之后无动于衷。
“是吗?我不知道啊。”苏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徐蓉一直被徐家藏在别院之中,在她的身上,苏迟看到了一层悲哀的血雾,她没有兴趣去剥开那层血雾,所以她选择置身事外。
就如同陈夫人身后所影藏的那座拉伊族大巫师的大墓一样,她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哦。”白清风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白清风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必定是看出了什么的,但苏迟无视了白清风的眼神。
“我回来后,想回家换件衣服,但意外遇见了小顾和良辰。”苏迟隐瞒了真相,她回去她住的那个小院,其实是去确认阮鸢送给她的铃铛是否还在的。
因为这件事牵扯颇大,那阮鸢极有可能是拉伊族的后人,苏迟不想捅破天。所以,一切和拉伊族有关的线索,苏迟能不说的,就绝对不会主动提及。
“我们一起去了一趟陈家。”苏迟道,“在那里耽误了一会儿时间,不然我应该早就来见你们了。”
“哦?”白清风有些意外,“你在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他后来去过陈家,也找过好多遍,却始终没有办法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嗯,有一点发现。不太多,但至少可以解开那具烂透了的男尸,为什么会完好无损地放在客房的床?上,虽然已经腐烂了,却没有弄脏被褥床单的原因了。”苏迟淡淡地道。
“你解开了?”白清风很是惊讶,“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时候,最笨的办法反而一直无法被人看穿。”苏迟叹了口气道,“那间客房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机关。在客房的下面,还有一间一模一样的客房。”
白清风愣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睛,他反应过来了,“这个倒是真的……”
“很出人意料,但仔细想想,又很合理。”苏迟叹道,“尸体身上的尸油要弄脏被褥,需要的时间不长,可是如果有这样的机关,凶手想争取到一些时间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这种大型机关,现在还有人能建得起来吗?”圆寂大师很是疑惑不解,“我记得,五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座机关楼,那一整栋楼就是一个大型机关。可是那机关楼已经被毁掉了,在此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人能造出那样的机关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家这么兴师动众的在一具尸体上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什么?”千寻燕对机关不感兴趣,他对这个案件本身很感兴趣。
“大概……是为了大少爷吧。”为了让陈钰不要再执着于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果还能顺便让苏迟对拉伊族被灭的真相感兴趣的话,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惜苏迟是个特别冷静的人,她不为名不为利,这位想用一百两银子过一辈子的小姻缘师,不想绞进那种有可能会送命的大事件里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是苏迟这样的人。
“这又怎么说?”宋良辰不解地问,苏迟和陈夫人说话的时候,宋良辰和顾西臣是等在牢外的,所以,他们不知道苏迟从陈夫人那里听来了些什么。
于是,苏迟就把她从大夫人那里听来的,有关于陈钰和玉卿的事,挑主要的和众人说了一遍。当她说完之后,整个会客间里鸦雀无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觉得这很荒谬。
然而,故事虽然很荒谬,却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死者是个男人,却穿着一袭嫁衣。为什么死者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陈家的客房里,以及为什么陈家会一致对外说不认识死去的那个人。
换做是谁都不会承认的吧,毕竟这算是家丑啊。
“等等,案子就这么破了吗!”陈捕头猛然回过了神来,他满脸兴奋之色,“那个无名尸的案子,这就算是破了吧!还有,那个陈大夫人不是说了吗,李三也是她杀的!陈家这乱七八糟的案子,终于可以结案了啊!”
陈捕头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回过了味来。
是啊,陈家的案子,眼下看来,无非就是两个杀人案,第一个是无名嫁衣男尸案,第二个是李三夜半诡异死亡案。如今案子的凶手浮出了水面,甚至连杀人的理由都找到了,这个案子肯定就算是告破了啊。
“不,还没有。”然而这个时候,苏迟却兜头给众人淋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千寻燕不解地问。
“因为陈家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是两个案件,而是三个。”苏迟斩钉截铁地说。
(忙着买年货啦,记忆中小时候过年,年味特别的浓,现在觉得过年就是吃吃吃……谢谢碧月小天使的月票,爱你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