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针线放在热水里煮一下,用干净盆打一盆盐开水凉着,水里放一勺盐。”
白苏一边吩咐一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用巾帕把头发包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白布,用剪刀剪下来一块,两剪子剪了一个口罩戴在脸上。
接着就半跪在地上,开始剪伤者身上的衣服,把上衣和袖子全部豁开,上身裸露出来。
福来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把烧酒、金疮药和纱布放在桌案上,对白苏道:“公子,少东家恰好在店里,非要跟过来,小的说不用,他……”
话没说完林澈就进了屋,喘着粗气道:“先生,我非要跟来的,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说着看向榻上的人,走到跟前一看:“这伤口那么大,……”
“有办法,既然来了就干活!”白苏洗了洗手,开始用纱布和烧酒给伤者擦伤口周围,一边擦一边吩咐:“你俩去院里洗手,洗完用烧酒把手擦一遍,然后过来帮忙,秋月,把这支人参取一半,让孙媪熬成人参汤。”
白苏用烧酒擦完上身,又把凉了的盐开水端过来,开始冲洗伤口,在盐水的刺激下伤者开始呻吟,像要苏醒过来。
“秋月,用绳子绑住他的腿,别让他挣扎,林澈,福来,你俩按着他胳膊。”
秋月赶紧拿过来一条绳子,把他的腿绑在软榻上,林澈一只手搭在他的脉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福来紧紧抓住他的另一只手,坐在地上。
软榻很矮,白苏只能半跪在地上给他做清创,在盐水的不断冲洗下,伤者果然开始挣扎。
白苏安抚道:“别动,我再给你清洗伤口,你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1】【6】【6】【小】【说】
伤者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白苏,咬着牙安静下来。
白苏道:“秋月,拿个干净的巾帕让他咬着。”
又对伤者说:“你的伤口很大,我马上给你缝合,会有一点疼,你忍一忍,尽量别挣扎。”
白苏从热水里拿出铁针,用手用力掰成弧度,引上线开始缝合。
屋里的人惊的目瞪口呆,林澈咽了一口唾沫,道:“先生你想干……”
白苏眼一瞪,斥道:“闭嘴!都别说话。”
秋月福来都吓得不敢说话,林澈也不再吱声。
伤者看着她拿着针和线穿透皮肉,在疼痛加恐惧的刺激下,一下清醒过来,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都动不了,嘴里咬着巾帕呜呜摆着头。
白苏呵斥道:“别挣扎,忍一忍,伤口不缝合一定会感染,到时候连命都没了,爷们点!”说着话手也不停,缝线打结剪断穿线……。
伤者也是个汉子,听了白苏的话,知道是在给他疗伤,果然安静下来,疼的出了一身汗,也没再动一下。
白苏心里暗暗佩服,这么能忍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缝完伤口,又往伤口上敷了一层金疮药,用纱布包扎住。
孙媪不知道啥时候来到的屋里,看白苏好像忙完了,道:“公子,人参汤熬好了。”
白苏停下手,扭过头道:“端过来,让他喝了,福来,取瓶治伤消瘀丸来,秋月,把绳子解开。”
伤者痛的脸色煞白,意识模糊,白苏取出他嘴里咬着的巾帕,拍了拍他的脸,“醒醒,把药喝了再睡!醒醒!”
他强撑着睁开双眼,白苏和林澈把他扶起来,喝下了一碗参汤,和疗伤药。
“大家一起来,抬着这榻把他挪到里屋的大床上。”白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