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脸,揉揉了自己发烫的柔软脸颊。
……
第二天一早,柏苍洗漱完毕,就听见门响。
他打开门,就看见服务生给他递了一张卡,用英文道:“这是住在旁边房间的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柏苍看了眼上面的留言——“我出去办点事,中午的时候咱们在Lamant见,我请副总吃饭。”
他似笑非笑地弯了唇,给了服务生小费,戴上墨镜,换了一身休闲衬衫和休闲裤下楼吃早餐。
四月份的胡志明市,或者说西贡,正值旱季,阳光炽烈。
好在越南是个半岛,西贡在这个半岛的最南端。
离着海不过两个小时距离,季风带着大海辽阔的气息畅通地拂进陆地,穿越丛林与茂盛的植物,吹散了属于热带的窒闷。
柏苍出了酒店,一路随意沿着殖民与现代交织的风情小街游走,树荫下总有清风徐来。
遇见看着有特色的咖啡厅,就进去坐坐,点一杯他不太常喝的冰咖啡坐一会儿。
他静静地看着路边游客行过,人来人往,摩托车穿梭在古老与新时代气息交融的街头。
柏苍坐在街边满是绿植与粗陋却有趣的艺术装饰品的咖啡馆里,吹着风,忽然有点理解温念白为什么喜欢这个被称为东方小巴黎的城市。
这里的人生活状态很悠闲,让人心情放松。
各种音乐从小店里传来,阳光透过热带惯有的大叶种树木的叶子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随着时间流淌,光点悠悠地移动着,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
他伸开自己皙白修长的手指,看着阳光落在自己纹路交错的掌心,想起那道窈窕的身影,仿佛也像这些光点一样落在自己掌心里。
她似掌中的光,带着温暖与淡甜的咖啡香气……
他不自觉地弯起唇角,露出了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笑容,少了冷漠,多了纯澈,让人偶尔路过的游人都惊艳。
……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柏苍再此一次站在那间挂着法文“Lamant”、中文“情人”牌子的小院面前。
这是“Lamant”的后院。
他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就有服务生出来,给他开门。
热带蒲葵与海芋如小伞一般的叶子层叠地长在黄铜蔓藤雕花的铁门后,向庭院深处蔓延而去。
白瓣黄蕊的美丽印度素馨一朵朵地开在枝丫上,香气被午间的烈阳蒸腾弥散开来。
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个西贡潮润湿热的夜晚,温念白柔软潮湿皮肤上身上的香气弥散在奔驰的后座,那种让人有些焦躁的味道……
他垂下眸子,轻笑一声。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女人焦躁,更没有想过,他会坐在车的后座两个小时,就为了等一个人从酒馆里出来。
不过,等待是有价值的,因为他等到了一只微醺的美丽妖精。
那天晚上,喝多了就会变身的妖精,将她柔软丰盈的唇印在了他的车窗玻璃上。
那里,正是他唇的位置。
就像电影《Lamant》里,少女低头将唇印在车窗玻璃上,引诱初次见面的华人富家公子东尼的画面。
那样轻浮又天真的吻……也让他第一次见到她皮囊底下另外一种模样,妖娆、天真、冶艳都无法形容的模样。
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乱了心弦。
也就是这个夜晚,让他真正开始正视自己和她的关系。
是跟着自己的步骤走,还是跟着她的步骤走。
跟着自己的步骤走,巧取豪夺都不难,她都是他的掌中之物,却要担心会不会将最真实也最美丽的她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