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冰有点忙碌,中午的时候和陆锦吃了一顿饭,将陆锦安排在会所休息,自己就返回了公司一趟。
处理了一下事务,才在办公室接待了等了她一上午,中午都孤零零等在会客室没有人招待,也不敢离开的客人。
战战兢兢的沈杰站在偌大的办公室,像个小学生一样垂手弓腰、低着头,他只敢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薛泠冰。
对于从早上等到下午,甚至中午都没有人搭理他一下的处境,沈杰在会客室等待的时候,已经在心底骂了很久,甚至中午的饥饿感以及憋屈感让他一度想直接甩手离开。
老子不受这份气。
可回想起晚上和父亲的交谈,他咬牙忍了下来,不忍也不行,他之前一直只是知道自己家的生意情况不太好。
但有多不好其实他没有实质性的概念,直到昨天他忍不住和自己父亲问起这个。
他才明白,原来家里的情况已经那么严峻了,从他父亲压抑的声音中他感受到了大厦将倾的恐惧与颓然。
他爹之前一直没有和他说这些,因为于事无补,他就是个不成器的富二代。
他从他爹的话里明白,家里生意是很大程度受到薛氏集团挤压,他爹已经惶惶不安很长时间了,有过怀疑是不是得罪了薛氏,还是只是单纯商业上的原因。
像薛氏集团这种庞然大物,只是它们自身方向的调整,车轮滚滚之下,其他挡住它们的企业,就会受到波及,甚至被直接碾为粉碎。
沈杰的老爹反思了几天,自问没得罪过薛泠冰,甚至于什么闲话他都没有说过,他儿子在他脑子里也闪过一圈。
虽然是个不成器的,但最起码的脑子还是有的,惹不起的人自己那个二世祖也是不会招惹的。
更何况,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在某个晚宴中见过薛泠冰一面,甚至都没资格凑近说上一句话,自家儿子更不可能招惹到对方。
所以他本身倾向于是薛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准备进入新的市场,而他们家属于倒霉的那一批。
为了这件事,他花了不少关系也送了不少礼,想托人和薛泠冰见一面,套一下近乎,能放他们家一条生路,他可以给薛氏做马前卒。
可中人礼物是收了,答复却是:“老沈,这件事还是自求多福吧。”
薛总没兴趣见他。
知道这些之后,沈杰马上意识到,绝对是自己闯的祸,不过是自己的一次酒后闹事,没想到就踢到了铁板。
薛泠冰这是要整死自己家,仅仅是为了那么一点小事。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怎么对方就会是薛泠冰了呢?
那个江洋只是个学生啊,而且也绝对不是申城的豪门子弟。
不过这些他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他在今天来见薛泠冰,就是想求对方放他们家一条生路。
薛泠冰淡淡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还带着一点点可怜站在办公室中央的沈杰。
撇了撇嘴角,她丝毫不会觉得对方可怜,还记得不久之前沈杰那种目中无人的张狂,当然也记得对方看她的那种淫秽的目光。
姿态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因人而异,若她不是薛泠冰,对方肯放过她吗?肯放过江洋吗?
在她面前可怜如羔羊,在别人面前这类人是不会心存怜悯的收起獠牙。
对于沈家的事,不过是薛氏项目中的一个方向,她也确实对负责人点了一下沈家的公司,至于具体的事务,她没有去管。
拔了对方的牙也就是了。
“来找我干嘛?”
薛泠冰平淡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很好听,薛泠冰的声线向来带着磁性,但沈杰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身份赋予人的光环从来都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