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音皱眉,埋着头闻了闻:“有皮毛烧焦的味道!”
江见时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对,有问题。”鹿青音像是入了魔,围着铁桶转了三圈,手指在桶边的缝隙里摩挲着,而后又在院子各个角落查看。
江见时索性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就这么看他。
鹿青音专注时刀枪不入,修长的脖颈儿,雪白雪白的晃在江见时眼睛里。
又过了半个时辰,鹿青音站在屋子角落的窗子旁不动了,一站就站了好一会儿。
江见时轻声唤道:“青音?”
对方没有动静。
江见时立刻站起身子走了过去,见他正认真的摩挲着指甲缝里的脏污。。。。。。
“怎么了?”江见时问。
鹿青音仍然没有做声,似乎将自己与万物之间设了一道结界,他轻轻闻着,然后又用舌尖舔了一下那甲缝里的黑泥。
江见时瞪大眼睛:“你在干什么?这么脏?!”
鹿青音回过神看向江见时,很是兴奋:“这里有油!”
“什么油?”江见时莫名其妙。
鹿青音道:“尸油。”
江见时心中一阵反胃,惊愕的叫唤:“那你还吃?”
鹿青音茫然:“我尝尝味道。”
“。。。。。。”江见时一下失了往日的淡定,指着鹿青音的嘴:“你。。。。。你你那里还吃过什么?”
鹿青音被问的一愣,下意识摇头。
江见时心中懊恼,似乎那手指上的尸油玷污了他自己一般,恨的咬牙切齿:“以后吃了这些,不要和我说话!”
鹿青音怔怔的看着江见时,他从未见过江见时这般生气的模样,似乎与他之前完全不是一个人。。。。。。
“江兄,我与你说话,这些也不会到你嘴里啊?”鹿青音有些懵。
明知道鹿青音说的有道理,江见时还是忍受不了,他内心似乎在纠结在抗争,又似乎是属于自己的宝贝被脏东西污染了,一时间气的不得了,退了几步,气呼呼的站在门口:“我们走吧,也没找到杨姑娘,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鹿青音伸着手指:“江兄,这个。。。。。。有问题。。。。。。”
鹿青音方才粉粉小小的舌尖伸出来舔那脏东西的场景实在是在江见时脑中挥之不去,他不高兴道:“有什么问题?这胡春一个人住在深山里,打打野味烤来吃,也不为过。。。。。。”
“所以你也觉得是烧烤出的油?”鹿青音上前一步兴奋道:“江兄可知,这油的味道不似野味也不是家畜家禽,山里的野兽野兔整日东奔西窜,肥肉极少,肉质鲜,油不腻,家里的家禽家畜整日被投喂,油多且膻腥,这油质细腻,不肥不鲜,只有一种可能!”
江见时想吐,和鹿青音扎着的手指拉开距离,眼睛眯了眯,疑惑:“你是说。。。。。。人肉?”
“对!”鹿青音激动道:“胡春经常在街市做事,完全可以到屠户那里买些熟肉来炖炒,若是弄些活物,家中也该有放血燎毛的痕迹,可是没有!只有一个半人大的铁桶,这里断不是做菜的好地方,这个桶存在的理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烧尸!所以在烧的过程中,油烟粘在窗户上不好打理!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何山中一个普通小屋,就连那屋檐都会被擦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鸦雀做窝!”
江见时不解:“他若要烧尸,山中如此之大,何必用个桶?”
鹿青音挑唇:“若是那样,烧出的灰烬和残渣很容易被发现,莫要看这里荒凉,很多放羊人都会路过这里,只有用桶,尸灰、残骨和尸油才好打理,山前不是有埋灰的地方吗?那里一定不知混了多少姑娘的残躯。。。。。。况且那铁桶底部出现陨损的痕迹,红色铁衣簌簌而落,在燃烧时定然用了酒,寻常火烧尸,不能染烬,用些酒或者是油,剩下的躯体可能会少一些,若是酒不醇兑了一些水就会出现铁衣的情况。”
江见时听着鹿青音所说,心里更是恶心难受的紧,再看那铁桶,一眼都不想往过瞟。他见过不少恶心的妖邪鬼怪,但是他自己毕竟是人,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泰然听之。。。。。。
江见时问:“那你确定了此事是那胡春所为?”
“一定是他!只是那些失踪的姑娘。。。。。。”鹿青音一想到那么多姑娘葬在胡春手里,一股躁郁的怒火冲天而起,当即想将那杀人凶手碎尸万段!可一转念,万一杨姑娘还活着也说不准,看这桶似是很久没用,杨姑娘不在这里不代表不在其他地方。。。。。。
过了一阵兔子钻了进来:“师爷,天色渐晚,那胡春应该快回来了!”
鹿青音点头道:“我们先离开,不能打草惊蛇,得想办法找到他藏人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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