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傅冷哼一声:“王鹤藜早已是脱离朝廷的闲云野鹤,管不到我头上来,你既是他的学生,也该知道分寸,无论是谁要你来查这个案子的,须得知道后果。”
鹿青音道:“您是太子少傅,也是当今三殿下,睚眦王爷的老师,小人自然不敢管到您头上来。”
他又看向四周,继续道:“这一路我们几人行的顺利,您也早就猜到我们要来,周围这么多精兵和守卫,想必也没想着让我们活着出去,既然我们几人要死,小人请求少傅解我一迷。”
“哈哈哈哈哈!鹿师爷,明察秋毫,连自己要死的事情都算的这么准,不错!”
银蝴防备的退后一步,扯了扯她师兄,此举看的太子少傅倏尔挂了脸,冷笑:“乌兰十三卫仅剩你一人,你还有什么脸活着回来?”
银蝴脸色一白,猛的朝自己师兄和范越等人看去,却见几人隐在江见时身后,一声不吭。
银蝴脑中“嗡”的一声,现下才明白这一路都着了鹿青音的道!她怒视鹿青音道:“我师兄他们人呢?”
太子少傅嘲讽:“你师兄早在黍江死了,一路上被这几人玩弄于股掌中,你也够聪明的?不过留你一命倒是帮了本官的大忙。”太子少傅看向鹿青音几人。
银蝴当即明白,太子少傅早就收到乌兰十三卫仅剩他一人的消息,一路上由着自己将他们几人带进这里,就是想抓住查案之人,逼他们说出背后指使,太子少傅是在将计就计。
银蝴立刻站在太子少傅一侧,目光阴狠毒辣盯着几人。
江见时嗤笑一声:“女人变脸当真比脱裤子还快。”
银蝴正要还嘴被太子少傅拦下,他问鹿青音:“你让我解你一迷?你在我的地盘,生死不由自己,凭什么叫我给你解迷?”
江见时向四周看去,方才做法事的道士们低着头,有的袖子里藏着刀剑,有的手指呈爪状,周围的下人神色也犹若凶徒,并非善类,心知已经被太子少傅的人包围了。
鹿青音直起身子,像一棵青松屹立在悬崖峭壁,没有半分惧意,冷静道:“前朝有书,名为《草木子》,其中记载有料,天生万物,有色声香味,使无目耳鼻口以收摄之。其中目可视万物,然而,目从何来?目又该如何医治?难道只靠缺什么补什么就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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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太子少傅当即倾了半个身子,问道:“你懂医术?”
鹿青音答:“若我只懂医术,今日定不能保了自己与身边人的性命。”他看向不远处烟雾缭绕的道场,继续道:“只有少傅解了我的迷,我才能知道是否能帮到少傅!如今我与朋友皆在你控制之下,周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非神仙,不可能出得了这太子少傅的府邸,但若我可以帮助少傅,那您今日需留我一命。”
太子少傅思忖一阵,阴恻恻的笑了两声:“若你想用区区江湖郎中的医术解我难题,那便没有什么必要,我这里不缺大夫。”
鹿青音摇头:“区区医术自然医不得顽疾,参透天地道法才能医治顽疾。”
鹿青音眼角瞥向那三眼的神像,心知太子少傅信这一套,便顺嘴说道:“天始于气,下沉为溟泽,水中有滓浊,时间久了积而成土,天地要动,故而水土震荡,渐渐凝聚,水落土出,形成山川,山形有波浪之势,于是土之刚者成石而金生,土之柔者生木而火生,此般五行具足,有了五行开始生万物。人乃天道自然之物,也要遵循自然生长,天地五行对应五官,其中木属肝,眼为肝脏之官,同时天地间风为阳,其气清通而无形,也属木,所以风可代表眼。时有春夏秋冬,风有东西南北,春亦属木,若我没猜错,这府邸之内有个东厢房,里面有人病于春时,年过半百,患有肝疾,导致目浊而无法医治。”
不仅是太子少傅,就连江见时和兔子都诧异的看向鹿青音,不知他何时研究了五行?。。。。。。
太子少傅紧紧皱眉,盯着鹿青音眼睛不眨,道:“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你要我解何迷?”
听见太子少傅松了口,鹿青音道:“我想知道是谁告诉少傅,治疗眼疾需要吃人眼珠?”
太子少傅没有回答,用衣袖扫了扫方才因为跪地腿上沾上的灰尘。
鹿青音又道:“少傅莫要担心,我逃不出您的手心,现下就是想要一条生路!你可知,万物归其根,草木之根在于脚下,五脏六腑皆有根系,眼的根系在于肝脏,肝脏主理条达与疏泄,与其吃什么补什么,不如下从肝补,上施金针,也许会有恢复的可能。”
太子少傅道:“金针拔障,药补肝气,该做的都做了,你也不必多言,我看你徒有一张嘴皮子,也没什么真本事,你若再不愿说出是谁指使你,那我就也不留你了。”
此处的“留你”二字,众人皆知是何意,太子少傅想要在自己府上灭口,便是天王老子想管,都要先迈进这个围墙。
鹿青音脑中一转,道:“医不可治,仙可治!”
太子少傅皱眉:“仙?”他下意识朝门外看,眼神被鹿青音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