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时摆手:“不用,让玉蟾和司南跟着我,这几日深秋,煞气中,那些妖珠总不会安分,你与刚卯守在这里,若有异动,纸蜻蜓传信与我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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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附近朝廷驿站内,马秋霆正与鹿青音打算进客房内休憩片刻,驿站的驿官这才匆匆来迟,与马秋霆相互寒暄几句后又招待两人饮酒。这驿官是此地内选的官员,名叫张登,被手下人称为长使,说话带些当地口音,也是直性子人,说了几句客套的官话,便喝了半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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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秋霆笑道:“张大人这般豪饮,难道是有什么不快之事?”
张登道:“马大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一个远房的外甥生了病,如今躺在家里正在过命,家里上上下下都在为此事发愁!”
“生病?是何病”马秋霆看了眼鹿青音:“我这师爷正好懂些行医之术,不妨说出来,看看是否能帮的上忙?”
鹿青音也忙道:“长使莫要忧愁,方才听说是您的外甥,想来年纪不大,年轻人身体本元厚实,兴许有得救。”
张登喝的上了头,有气无力的摆手道:“没用!我那外甥是被鬼缠了身!早前请了道士做法,不仅没将那鬼灭了,反而险些毁了整栋宅子!”
鹿青音闻言,坐直了身子,认真问道:“可否请张大人将此事细细说来?”
张登红着眼深深叹了口气,点头道:“既是马大人与鹿师爷想听,那我便也寻个出口,好好与二位说道说道!”
张登左右探看一番,见来去人少,擦拭干净唇边的酒渍,沉声道:“我那外甥家住邻界的槲皮镇,叫周憬良,今年二十冒头,两年前中了秀才,说来也不是个生下就混账的东西!他母亲去世的早,年前又亡故了父亲,从这以后他浑浑噩噩,沉迷赌坊,更是镇上出名了的扶不起的阿斗!年头时,周家就出了怪事,憬良随身的几个小侍接连在宅子里暴毙,此事对憬良打击不小,他一蹶不振成日里混吃等死,唯一能让他出门的由头便是赌上几把。可就在开春之时,宅子里的下人说憬良似是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朝廷的人,自然不信,前去一看。。。。。。”
见张登说不下去,鹿青音追问:“大人看到了什么?”
张登深深吸了口气,倏地抬头看着鹿青音的眼睛,瞳孔里尽是恐惧之意:“憬良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那伤长长短短不一,像是被鞭子抽打过,我带人排查,可毫无头绪!”
鹿青音不解道:“若是鞭子抽打,定然人为,说不上是赌输了钱,被债主报复?”
张登摇头:“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若单是鞭痕,我也断不能如此,可是。。。。。。可是几日之后,那些鞭痕中间。。。。。。就。。。。。。就开始有东西。。。。。。在动!。。。。。。”
张登开始哆嗦,话也说不利索。
马秋霆皱眉:“难道是伤口未结痂,腐肉生了虫?”
张登双手攥拳,唇角抽动,他脖颈儿僵硬的支撑着脑袋,似乎不敢回想,过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不是虫!是。。。。。。眼睛!!”
“。。。。。。”
“。。。。。。”
马秋霆和鹿青音陡然面面相觑。
马秋霆稍有不悦:“张大人可是在戏耍本官?”
张登顿时慌忙:“怎会?这等事情说出来便是荒唐,张某又怎会拿亲外甥玩笑?”
马秋霆看向鹿青音:“海镜可有什么想法?”
鹿青音倏尔站起身,朝着马秋霆和张登抱拳作揖:“此事可否允许海镜亲自前去查探一番?”
张登噤了声,看向马秋霆。
马秋霆皱眉,抬首对鹿青音道:“你可知通判大人还在等着我二人?”
鹿青音道:“通判大人之事只为礼节,可是周憬良的事情却是一条人命!”
张登闻言,眼梢透着一丝惊喜:“早就听闻马大人身边有个能力颇高的副手,若是能有所协助,张登定然感激不尽!”
说完又对马秋霆道:“马大人,槲皮镇上有个享乐之地,女子姿态虽不算绰约,但也个个儿山温水软,马大人与鹿师爷一路辛苦,何不休息几日再走?”
马秋霆听闻此话面上闪过欣喜,倏尔又不高兴道:“一方百姓父母官怎可陷入温柔乡,不顾百姓疾苦?”他转头看向鹿青音道:“既然这样,我差人送信给通判大人,就说有案子耽搁了,你好好协助张大人去查一查吧!”
说完又板着一张脸对张登道:“张大人若是有心,便寻些二十左右的女子来,年纪太大的枯葱老皮可不行!”
张登一听,一巴掌拍在腿上连连称是。
槲皮镇离朝廷驿站不过十里地,鹿青音抵达时,远处黑山的雾气复起,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鹿青音被雨水打湿了头发,山下的寒凉将他的双唇冻的青紫。
张登带着他刚一走进宅子,几个下人便哆哆嗦嗦的从周围冒了出来,跪在地上。
张登示意下人取干衣服来,而后对鹿青音道:“这便是我姐夫姐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