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我心想,不管我在格尔木还能逗留多久,我都不会再跟那些警察打交道了吧。
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有了一个交代,赔偿下来了,土匪也已经烧成了灰,我还有什么理由再跟那些警察打交代呢?
有人说,这辈子最好不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医院,一个是派出所。
这两个地方一旦进去了,就没什么好事。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我好像在这段旅途中经常跟那些单位打交道。
林芝的时候虽然没有住院,但是因为何潇潇的欺诈,我报了警。
后面到双湖,何潇潇生病,不得已住了院。
再后面,就到了这格尔木,两姊妹连生病带住院,还同时跟警察打交道,好像所有的不幸都被我们给遇上了。
可好在都挺了过来。
要说安然无恙,尽管有些牵强,可要说平安,其实也算是了。
何潇潇姊妹俩房间的灯都亮着,我估计这两个女孩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对我,于是我就大着胆子敲门,反正我也不怕她俩会赶我走。
先敲了敲何潇潇的门,发现里面似乎没人,或者是不想理我,反正里面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来。
我又踅过去,敲何璐的门,刚敲了一声,里面就大声地训斥我,问我要做什么,好像何璐已经猜到敲门的就是我一样。
我叫何璐开门,进来坐坐,也好说一声再见!
这话都没有说完,何璐就把门打开,然而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怪不得刚才敲她的房间没人,原来这姊妹在一个房间。
我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间里面,发现里面只有这姊妹两的时候,我才问何璐,能不能让我进去。
何璐没搭理我,却也没将房门关上,于是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俩好像是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在准备着离开了。
我拉过来一张凳子,坐到了靠近窗子的位置。
何潇潇姊妹似乎拿我不存在一样,根本就不过问一声,也不问问我来干什么。
我只好自己开口了,我说,你们这是要离开了么?打算什么时候走,买的几点的票?
何潇潇看都不看我,却跟我说,昨晚上我不是说今天要走么,怎么我今天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话让我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因为昨晚上我的确是跟何潇潇说今天我打算走了,可是今天,我又出现在了这里。
前后说辞不是很一致,好像我就是个小人一样。
然而作为一个脸糙皮厚的男人,就算将我小时候穿开裆裤的事情扒出来,估计我也会面不改色地坐在这里。
所以我并不觉得有多难堪,而我,也从没在意她俩是什么态度。
只要我们在彼此返程的时候,心里不要留下疤痕,至于她俩对我什么脸色,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就跟何潇潇说,因为我还没有玩够,打算在这格尔木多留些时间,后面再慢慢回去,反正时间上也不着急。
何潇潇一听,朝着我脸上甩过来了一双袜子,叫我堵上嘴巴,不要说话,她俩今晚的火车,正忙着收拾行李呢!
今晚的火车?
原来所有的离别都是这样的猝不及防,我都没想好要跟她俩怎样说一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