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依旧吃什么吐什么,连药都喝不进去,折腾半晌,耗尽气力又睡了过去。
阿九又去请了一次大夫,大夫看着陆望欲言又止。
陆望蹙眉道:“大夫请直言。”
大夫道:“这位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就是身体亏空导致正气不足,寒邪入体,我看看公子的药方。”
阿九呈上药方。
大夫摸着胡须点头道:“桂枝汤,扶正祛邪,没什么问题,很合公子现在的状况。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几句,俗话说,纵欲催人老,房劳促短命,这位公子虽年轻,但在这事上还是得加以节制。欲不可纵,啊,欲不可纵。”
这样一说,陆望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起昨晚的情形,后半夜时他能感觉到苏鹤已经很累了,却挡不住药劲,一直往他身上蹭。那药定不是一般的情药,这个唐有怀,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又听大夫嘱咐道:“一日三碗药汤,连喝两日就能退热,再喝三日,就可固本。”大夫看一眼陆望,顿了顿,继续道,“我看公子的脸色也不好,可多抓几副药,公子也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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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被折腾一夜,到现在还没闭过眼,脸色能好看就怪了。他见大夫要走,急忙拦住大夫道说道:“他为何一吃东西就会吐?”
大夫道:“染了风寒有些反胃很正常。”
“可喝不进去药,如何能好起来?”
大夫惊道:“如此严重?”
陆望点头:“吃什么吐什么。”
大夫再一次给苏鹤把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最后道:“公子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喂药可少量多次,循序渐进。”
入夜,雨小了些,淅淅沥沥地下着,轻轻敲打着窗户,像首轻柔的乐曲。
苏鹤醒了一次,陆望依照大夫的吩咐,只喂了小半碗药。苏鹤闭着眼缓了会儿,仍旧吐了。
陆望不敢再喂他,拧了帕子给他擦手擦脸。
苏鹤眼神随着陆望动,最后拉着他衣袖撒娇似的说:“你上来陪我。”
“行,陆三公子陪你睡觉,苏大人要不要打赏点银子?”陆望一边笑一边解衣裳,从苏鹤身上跨过去,睡在了里侧。
苏鹤看着陆望十分勉强的笑意,侧过身抱住陆望的腰,拱进他怀里说:“陆三公子是无价之宝,一点银子可不够。”
听着苏鹤逗自己开心,陆望却笑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很沉:“寒尽,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苏鹤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陆望微凉的肌肤,低声道,“我没事了,这点风寒也难不倒我,我会好好吃药。”
抱着苏鹤,陆望很快就睡着了。苏鹤昏睡了太久,毫无睡意,依旧清醒着。他想起唐有怀不断靠近的脸,那张脸与记忆深处的另一张脸重合。那是一张干枯且充满褶皱的脸,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那个老太监的眼神和那只赫然摸向自己后腰肆意揉捏的手,让苏鹤很久不愿与旁人有身体接触,也不喜别人一直盯着他看。苏鹤用了很长时间将他忘记,却因为唐有怀又想起来。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苏鹤深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抑制不住那股恶心的感觉。
胃里空荡荡的,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只能紧紧贴向陆望,闻着陆望身上的味道,终于好受了些。
或许过了今日,他再想起那张脸,也能坦然面对。
在苏鹤眼里,陆望是个特别简单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陆望眼里所有的东西。他羡慕陆望对这个世界永远充满热忱,总能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对自己厌恶的东西毫不避讳,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毫不遮掩。
苏鹤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柔和,变得坦然,他渐渐忘记了痛苦,变得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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