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
再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难得没有六年来的辗转反侧,愁肠百结。
反而茫然空洞的,仿佛心脏缺了一块,被谁挖走了一般。
无喜无忧,连疼痛都不剩了。
八年啊,她终于有了一种,爱都耗尽了的感觉。
没想到最终是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
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哪怕是千山万水、千年万年的阻隔,她都守住了爱他的初心,不曾改变。
再多艰难险阻也无法使她停下来的爱,却被他亲手扼杀了。
江临,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记起我。
因为我不想看你后悔。
……
*
书房里,家庭医生为书桌后方靠坐的男人按揉着手臂,眉头蹙得很紧,“先生,您的右手,最好等天亮了再去专业的骨科医生那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男人垂眸,不温不火地睨着已经痛到麻木,无法动弹的手掌。
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唯有那远山般的眉峰,凝着一团散不开的阴沉雾霭。
虞宋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他说,唐季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正汇报着,以晴便敲门走了进来,看到了先生这副模样,吓得声音堵在嗓子里,说不出一个字。
倒是江临眄了她一眼,无波无澜地问:“怎么回来了?”
以晴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道:“先生,段小姐醒了。”
江临敛眉,不置一词。
医生忽然插了句话:“先生,您的右手放松一点,别攥这么紧。”
虞宋闻声看向男人的手,果然有才松开不久的迹象,手指的关节还泛着红。
他给以晴使了个眼色,“段小姐说什么了没有?”
以晴茫然,“没有啊。”
江临的眉宇沉了沉。
虞宋实在想上去撬开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的脑壳,好好把她脑子里的水都清理出去,“段小姐就真的一句话都没说?她说没说哪里不舒服?”
以晴继续茫然,“真的没有啊,段小姐醒过来之后,情绪一直很稳定,只有脸色不太好。我问她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她说不用叫。”
虞宋小心翼翼地瞄着先生,听到“脸色不太好”这几个字的时候,男人倨傲的下巴明显绷紧了些。
“段小姐问没问先生去哪了?”
以晴非常干脆利落地摇头,“没有,一句都没问。”
“……”
感受到空气里越来越低的气压,虞宋对这丫头简直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