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一下。”单羽说。
我疯了吗我不敢这又是口子又是眼儿的还有个支架。
陈涧看着他:“啊?"
“按一下,我看看还疼不疼。”单羽说。
……你自己够不着吗?”陈涧问。
柔韧性这么差吗?
"我不敢,”单羽说“下不去手。
我就下得去手了吗?
"你找陈大虎吧,”陈涧没敢按他的伤腿,继续小心地消毒,,“他绝对下得去手,他能帮你把架子都拆了,
单羽笑了起来:“哎。"
“忍忍吧,刘悟昨天还提醒我了,让我告诉你不要急,下月底去复查一下,”陈涧说,“到时说不定好了就能提前拆了。
“我快烦死了。”单羽叹了口气。
别叹气。
缺氧啊。
消毒这件事上,陈涧已经算得上是个熟练的护理人员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消毒完了“赵姐做了宵夜,你吃吗?他拿过自己的那个本子,把三饼的培训计划夹了回去:"她怎么还做育夜了?"单羽问。
明天开始大批客人就要来了,今天大家都挺忙的,”陈涧说,“我就让做了点儿。"还是店长靠谱,”单羽说,“我不吃了,我一会儿就睡了,这两天都没睡好。"睡。
睡睡。
"嗯。陈涧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把房门带上之后憋着气快走了几步,到楼梯口了才长长H地舒出一口气。
单羽这两天都没睡——好,
他今天晚上怕是都睡——不着了,
“操。”陈涧小声骂了一声,摇了摇头,想把脑子里跟强迫症犯了似的一些车轱辘话甩出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大家都还没休息,赵芳芳刚把明天有人入住的房间又检查了一遍,陈二虎他们几个刚巡了一圈这会儿和胡畔在餐厅一块儿吃着糖水小汤圆看着电视。
"明天早上八点就有人到了,”陈涧说,“该休息的早点休息了。兴奋,”胡畔说,“睡不着。"
"我今天晚上值班的,明天一早我直接开车过去先把要接的那几个客人接过来了再睡,对了陈涧你说说,”陈二虎说着指了指咖啡厅那边,“你去看看,我写那个条有什么问题吗?"“一会儿我就给它换掉。”胡畔说。
“什么条?”陈涧走到了咖啡厅,一眼就看到了老板新买的那个怪瓶子上贴了张纸条走到面前才看清上面的字,估计是陈二虎手写的。
不要摸!不要动!
写这个干嘛?”陈涧有些无语。
"提醒客人不要随便上手动,”陈二虎说,“我刚拿起来看了看,这玩意儿应该是手工做的,很薄啊,不小心磕一下就是个碎,到时赔不赔的又得扯皮。"
陈二虎的想法是合理的,这东西如果是给陈大虎准备的,那是得确保在陈大虎跟它相遇之前是完好的。
但这个纸条…。
写得也太猪圈安保团了"仓库里不是有台卡嘛,”胡畔说,“一会儿我打张小卡片就行了,就写易碎物品仅供观赏之类白
"我写半天呢,”陈二虎很不爽,“用毛笔写的!就这么扔了啊?要不给裱上贴四楼办公室里,”陈涧说,“你跟单老板交流一下书法。"巡院子去喽,”陈二虎站了起来,拿起外套往身上一披,“这个地位啊,是比不了店长…该休息的都休息了,”陈涧往楼上宿舍走,“明天挺忙的。"知道啦——”胡畔他们几个靠在椅子里拉长声音回答。
三饼今天是要在宿舍睡觉的,陈涧赶在他回宿舍之前收拾完了躺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说实话挺累的,有那种忙了几天的累,还有一种奇妙的累。
是在单羽说出了“你有能力胜任”,那种压在心里的无形重量被猛地移开之后,整个人松弛下来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