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听完,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按照日子,他应该明天来县城,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这两个小崽子!
结果可真是让他猜着了,为了省钱,这俩货真是啥都干得出来。
“叶堂远,你咋不去住破庙?!”
堂远底气不太足:“大、大哥,卖的吃食,从破庙背出去,谁还敢买啊~”
叶青竹在不大的杂物间溜达,抱着胳膊走了几圈又把矛头指向柳承。
“叶柳承,别以为没你的事儿。上山砍柴?家里的柴都没用你俩砍去。
现在什么天?啊?”
柳承老老实实道:“三九天。”
“你还知道啊?用什么火盆?干脆把这身衣裳扒下来得了!
你们两个兔崽子,走之前说的多好听,看看现在这什么事?”
堂远偷瞄一眼大哥的脸色,想要嬉皮笑脸蒙混过关。
“嘿嘿,大哥,你看大老远来一趟,发啥火嘛。
我跟老四算了一笔账,吃的从家带,热水我俩能烧。
一天两担柴真不多,一担抵房租,一担我们自己用。
农市那边就每月一笔保护费是大头,肉是咱们自家的。
这样到腊月二十九,怎么也有一两半进账。”
叶堂远绷着脸道:
“你给我闭嘴!家里图你们赚金山银山呢?老四,你自己说,这样下去能坚持几天啊?
我看等不到二十九,你俩哪天累倒在这间屋子里都不会有人发现。”
柳承:“那不可能,房东老太太天天查看水缸,要是发现水缸没满,肯定得找人。
大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俩能照顾好自己。
知道你是心疼兄弟的,但是呢,现在天色太晚,早该休息了。”
柳承把大哥按在距离火盆近的一侧,他跟堂远在另一边。
翌日天不亮,堂远和柳承蹑手蹑脚爬起来。
但是干草的沙沙声还是惊醒了叶青竹。
“什么时辰了?”
“大哥,还不到卯时,你睡醒了再回吧。”
叶青竹出声拦住两人,让他们躺下,自己摸了杂物间里边的柴刀。
“你们俩看着时辰,今天的活儿都交给大哥,安心睡吧。”
柳承想要说什么,被堂远扯了扯衣摆。
“三哥,你拦我干啥?”
堂远轻轻叹了口气:
“大哥要去,咱俩拦不住的。
他的脾气你应该清楚,就让他去吧。
回来再躺会儿,咱们兄弟不需要计较这个,而是该养足了精神头,等会儿多卖一两只熏兔。”
屋中寒冷,可抵不住劳累和困意,兄弟俩紧挨着睡回笼觉。
鸡叫三遍后,天光大亮。
两人还想去挑水,结果到水缸前一看,早就是满的。
房主老太太挪着小脚做饭,见这个时辰兄弟俩竟然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