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物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就如承哥所说,那个人得赢。
堂远和柳承紧紧挎着胳膊,否则一定会被挤散。
被推到长案之前,目光所及,有衙门胥吏,也有长衫读书人,还有面白无须的王府侍婢。
两人将背篓取下,交给查收之人就准备转身离开。
再是下了决心,也还是心疼的,攒了好久的草药呢。
两人的举动早被人留意到,毕竟捐草药的乡民实在不多见。
挤出人群,兄弟俩对望一眼,两手空空,一身轻松。
得,白跑一趟,还是赶紧回家吧。
燕北的风裹着沙子,一不留神就会迷了眼。
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送了药材而心疼流泪。
反正风沙真的有,两人真的迷了眼。
回到家中的两人自然被菱角一顿好骂。自家都快吃不上饭了,你们还讲什么义气?
“那是富人老爷们要做的事,坐拥千百亩良田,铺子成片。
这样的人连鸡蛋都是吃一个扔一个的,要你们去献那点草根子?!
王爷带兵要去打仗了,你俩要不收拾收拾,也跟着去边关杀敌算了!
正好那送出去的药材啊,没准儿就能用自己身上了呢!”
雅儿搂着菱角的腰小声劝:
“二姐~别生气了嘛。都是土里长的,你想呀,要是我们不认识,不也就踩伤了踏过去了嘛?
有因必有果,老道长教我们辨识草药,如今用在急需的人身上是好事。
山上那么多野鸡,等大哥他们回来,咱就上山打野鸡去,天天吃鸡。”
菱角是真听不下去,恶狠狠道:
“咱们吃鸡,让那两个手指头缝松的吃鸡毛去,鸡屁股都不给他们。”
盼儿给三哥四哥使眼色,二姐的气撒出来就好了。
“好呀二姐,长久说想打野鸡得走远一点,你看看咱们是不是得准备点什么弓箭啊?还是说到时候设陷阱……”
堂远跟柳承齐齐撩了眼皮,见二姐被带回屋,又一齐长出一口气。
堂远:二姐这张嘴啊,在大湾也能排上名号了。
柳承:早知道就留下一半卖掉了,何必遭这顿骂哟!
事成定局,生气不舍都无用。
清早时地上已经可见白霜,盼儿担心大哥拉车打滑,也不知他们是否顺利。
菱角每天都上山,嘴上说是去砍柴,其实就是站高一点,看看大哥是否出现在大路上。
家里几人心知肚明,谁不惦记呢?
家中的兔子又要产崽,外面天多冷啊?
一宿不到小兔子就得活活冻死。只能把它们挪到屋里放着。
但是这小东西能吃能拉,冷天窗户都不能开,一股子骚臭味谁都不想忍。
房间就两个,不是东就是西。西屋出了雅儿,东屋被推出个万长久。
俩人抓阄定胜负,好像母兔子也能许愿似的,上天代替它选了常照顾它们的雅儿。
母兔子被放进西屋炕上,从此雅儿专心照顾里边的,堂远和柳承照顾外边的。
盼儿除了洗衣做饭,其他时候就是坐在堂屋搓麻线。